看到那个名字,林溪的心猛地一沉。
亚历山大。
就是那个在电话里,仅仅被提及,就让顾衍变了脸色的名字。
这个自称伊莎贝拉的女人,竟然把一个刻着别的男人名字的锁,作为“礼物”,送给她的女儿。
这不是简单的挑衅,而是怨毒的诅咒,是来自阴暗角落、赤裸裸的恶意。
“伊莎贝拉小姐,是吗?”林溪的脸色冷了下来,她抱着女儿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襁褓里的小爱溪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僵硬,轻轻哼唧了一声。
“我想顾衍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我们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顾太太。”伊莎贝拉脸上的笑容依旧甜美,那双漂亮的蓝宝石眼眸里,却透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冰冷的疯狂。她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打量着林溪怀里那个小小的婴儿。
“这把锁,可是亚历山大生前最喜欢的东西。顾衍看到它,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的目光在林溪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生命上,声音极低,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淬毒:“这么漂亮的孩子,像个脆弱的瓷娃娃,可要好好长大才行。毕竟,这个世界上,意外太多了。”
这话像一条滑腻冰冷的毒蛇,钻进了林溪的心里,缠得她几乎窒息。
这是威胁!针对她刚出生女儿的威胁!
林溪抱着女儿,身体的本能驱使着她后退了一步,将孩子更深地护在怀中。她抬起头,眼神凌厉,直直地看向眼前的女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伊莎贝拉无辜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姿态优雅得仿佛在参加一场下午茶会,“我只是来……提醒一下顾衍,有些债,是需要还的。用他最珍贵、最心爱的东西来还。”
说完,她将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用带着仪式感的、缓慢的动作,轻轻地放在了林溪旁边的汉白玉石桌上。那轻微的“嗒”一声,在林溪听来,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伊莎贝拉最后看了林溪怀里的孩子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既有欣赏,又有……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惋惜。然后,她踩着精致的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规律,离开了。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立刻抱着女儿,几乎是跑着回了房间,反手就锁上了门。她靠在门板上,心脏狂跳不止,第一时间就给顾衍打了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顾衍那边因快速移动而带起的风声,以及他压抑暴怒的嗓音。
“溪溪,别怕,我马上到!”
不到一分钟,套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用门卡“滴”的一声刷开,顾衍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神色冷峻的保镖。
他一眼就看到了安然无恙、只是脸色苍白的林溪和她怀里安睡的孩子,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落回原处。
“她跟你说什么了?”他大步走到林溪面前,张开双臂,将她和孩子一起严严实实地护在怀里。
林溪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这才觉得自己冰冷的四肢渐渐回温。她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包括伊莎贝拉说的话,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当听到伊莎贝拉留下那把刻着“亚历山大”名字的银锁时,顾衍的眼底迸发出了骇人的杀意。
他轻轻拍了拍林溪的背,示意她安心,然后转身,大步走到了那个放着丝绒盒子的石桌前。
他拿起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那把工艺精湛的古董银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中央那个花体的名字,像一道丑陋的疤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下一秒,他手臂一扬,带着极致厌恶和决绝的姿态,将那把价值不菲的银锁,狠狠地扔进了旁边波光粼粼的人工湖里。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那把承载着诅咒与恶意的银锁,连带着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在湖面上挣扎了片刻,便迅速沉入幽暗的水底,再无踪影。
“周扬!通知下去,京市所有行业,从酒店、商场到航空,全面封杀伊莎贝拉·冯·霍恩洛厄。我不想在任何公开或私人的场合,再看到这个人。另外,把月子中心周围的安保,再提升两个级别,二十四小时轮班,不许有任何疏漏!”
“是,三爷!”周扬立刻领命,拿出手机开始部署。
顾衍雷厉风行地安排好一切,这才转身走回林溪身边。
他身上的戾气还未完全散去,但当他的目光触及林溪依旧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惊惧时,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自责和心疼。
“对不起,溪溪,”他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把危险带到了你身边。”
“她到底是谁?”林溪靠在他怀里,那份被威胁的恐惧渐渐平复。她抬起头,轻声问,“亚历山大,又是谁?”
顾衍沉默了许久,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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