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的余韵犹在, 老埃克哈特要来京市的消息,让别墅里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顾衍挂断电话,那张刚毅的俊脸上,柔情褪去,只剩下凝重。
“怎么了?”林溪坐起身,拉过一旁的睡袍披在身上,睡袍滑落,露出肩头他留下的印记。
“老狐狸,要亲自出山了。”
林溪的心跟着一紧。
顾衍口中的“老狐狸”,指的就是康拉德·冯·埃克哈特。
那个只在资料和别人的描述中出现过的,如幽灵般掌控着庞大黑色帝国的恐怖男人。
“他要来京市?”
“嗯。”顾衍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天际线,“明天上午,就到。”
为什么?亚瑟·周刚刚被捕,按理说,“黑蝶”应该会暂时蛰伏,避避风头。老埃克哈特为什么会反其道而行,直接把自己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他这是……要做什么?”林溪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示威,或者说,是宣战。弗雷德里克和亚瑟,都是他精心培养的棋子。现在,棋子废了,他这个‘君主’,自然要亲自出马,来讨回颜面。”
“而且,他是在用行动告诉我们,即使我们抓住了他的人,也奈何不了他。京市,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依旧是那个,可以掌控一切的王。”
这种极致的傲慢与藐视,比任何直接的威胁都更令人心悸。
第二天上午,一架来自苏黎世的湾流G650私人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了京市国际机场的VIP通道。
舱门打开,一个满头银发,身穿深灰色手工定制西装,手里拄着一根黑曜石文明棍的老者,在几个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了下来。
他,就是康拉德·冯·埃克哈特。
他看起来儒雅、温和,像一个来东方旅行的欧洲老派贵族。
但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眸,在扫过镜头时,却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猎物般的冷漠与傲慢。
他此行的公开身份,是欧洲一个重量级商业考察团的荣誉顾问,受官方邀请,旨在促进中欧经济合作。
他一落地,官方接待人员和嗅觉敏锐的各大媒体记者便蜂拥而上。
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老埃克哈特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用流利的英文回答着提问,风度翩翩,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致力于推动全球经济发展的、友好的国际友人。
“三爷,这老狐狸,太狡猾了!”
移动指挥车内,周扬看着屏幕上老埃克哈特被媒体簇拥的画面,气得牙痒痒。
“他拉了官方给他做背书。这样一来,我们就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对他采取任何过激的行动。”
顾衍看着屏幕上那张伪善的脸,眼神冰冷。
这只是老埃克哈特的第一招。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一则新闻引爆了京市的慈善圈。
“欧洲着名投资人康拉德先生,以个人名义,向‘星光慈善基金’,捐赠一亿美金,用于改善华西地区的儿童教育问题。”
“星光慈善基金”,正是曙光基金会目前在京市最大的竞争对手。新闻画面里,星光的负责人笑得合不拢嘴,言语间满是对康拉德先生的吹捧和对某些“只懂作秀”的基金会的暗讽。
老埃克哈特这一手,玩得极其阴险。
他用这种带着轻蔑的方式,向林溪宣告:你的那些小打小闹,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这个老混蛋!”基金会里,苏青看到新闻,气得直接把手里的平板摔在桌上,“他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恶心我们吗?!”
林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被老埃克哈特这种视一切为游戏、视所有人为棋子的傲慢态度,给彻底激怒了。
“别生气。”林溪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急了。他想用这种方式,激怒我们。”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他嚣张?”苏青不甘心。
“当然不。”林溪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顾家的反击,也开始了。
顾家老宅,古色古香的书房内。顾老爷子手持紫砂壶,正悠然品着新茶。他对着电话那头,:“老张,我那个儿媳妇,最近好像总被一些不长眼的苍蝇骚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回了一个沉稳的字:“懂。”
一时间,官方对那个所谓的“商业考察团”的审查,变得异常严格。
他们提出的好几个投资项目,都因“环保评估不达标”、“存在劳务纠纷风险”等各种理由,被无限期搁置。
顾博也利用自己在商界的人脉,联合京市几大商业巨头,对考察团的成员企业,进行了不动声色的商业抵制。
整个顾家,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他们要让老埃克哈特知道,京市,是他们顾家的地盘。不是他一条外来的龙,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面对顾家全方位的阻击,老埃克哈特似乎并不意外。
他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每天喝茶,听古典音乐,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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