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客官,上回书咱们说到栖霞父女猎得雪狐,一家三口静待冬日,预备踏出涿鹿山。
今儿个咱们就讲这一路的冰天雪地与惊魂幻境,看他们如何闯过东北险途与烟瘴迷雾,终见山外人间烟火。
话说涿鹿山的冬日格外清寂,尤其是他们选定的东北区域,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轻响。
清晨的寒风跟刀子似的,卷着枝头雪沫子往人脸上刮。
狭窄的山径早被积雪盖得严严实实,一脚踩下去,积雪直接没到膝盖,拔腿都得费几分力气。
山涧里的小溪冻了层薄冰,往日里叮咚悦耳的流水声没了踪影,只剩冰面反射着冷冽的光。
这般寂静里,偶有几声清脆的鸟鸣掠过。
或是灰黑色的松鼠突然窜出雪地,小爪子扒拉着野果或坚果,叼着就“嗖嗖”往高树上爬,蓬松的大尾巴一扫,枝头积雪便簌簌落下,砸在雪地上溅起细小花。
慕容金梧一家三口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活像三个圆滚滚的雪团,尤以栖霞最为惹眼。
她头戴陆蝉亲手缝制的雪狐帽,特意保留了雪狐那对灵动的耳朵,外覆雪白绒毛,内侧是娇嫩的粉红,看着就讨喜;
帽子两侧垂着长长的护耳,末端还缀着两个圆滚滚的小白毛球,走起来一颠一颠晃悠悠,衬得她那张雪白粉嫩的小圆脸愈发娇俏。
厚厚的雪狐披风从肩头垂到脚面,几乎把她整个人裹在里头,手上戴着同款雪狐毛手套,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慕容金梧夫妇则戴着简约的雪狐暖帽,身着黑棕色貉子毛大衣,长至膝下。
内里绒毛厚实,领口袖口都翻着毛边。
脚下是浸过桐油的牛皮靴,防水耐磨,踩在雪地里稳当又保暖。
慕容金梧走在最前开路,身形挺拔如松,背上背着个青褐色的“双肩包”
——这是陆蝉的巧思,比寻常斜挎包能装还省劲,外层是鞣制过的厚牛皮,抗刮耐磨;
内层缝了密致的麻布,防潮隔寒;
袋口用粗麻绳穿梭系紧,两侧和前侧的口袋里塞满了衣物、干粮、水囊、火石、短刀、折叠木伞等物件,简直把家当都打包装妥了。
他左手持桑木硬弓,箭囊悬在腰侧,右手紧握佩剑剑柄,双眼警惕地扫视着路边的粗壮树洞、隐蔽岩洞和凹陷地洞。
连呼吸都放轻,生怕惊动了冬眠的黑熊
——那家伙若是被扰醒,发起怒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蝉走在中间,始终把栖霞护在自己和慕容金梧之间。
她背着个小号黑牛皮双肩包,里头全是宝贝:
上百种药材和成药用油纸包好分类摆放,还有一大卷手绘药草图集。
两侧口袋装着小镰刀、针线包和应急药品。
左手提着个蓝布包裹,里头是三件防虫蛇的幂篱。
右手攥着一把轻便弯刀,时不时弯腰扶一把脚下打滑的栖霞,脚步虽缓却稳。
栖霞紧随其后,她的风翼轻功已能收放自如,身轻如燕,脚步落在积雪上几乎没声响,只留下浅浅几个小脚印。
只因父母一心防着黑熊,倒没察觉女儿的本事又精进了。
这一路走得提心吊胆,遇着丈余粗的老槐树洞,慕容金梧会先挥剑戳探,确认无熊吼才敢前行;
见着岩石下的深洞,便捡块石头扔进去,听着没动静再让妻女通过。
好在冬日黑熊冬眠得沉,倒也有惊无险。
从清晨天微亮走到暮色四合,中途只靠干肉脯和冷水垫了两回肚子,三人冻得手脚发麻,终于抵达烟瘴迷雾与山林的交界。
慕容金梧凭着经验寻了个背风山洞,清理干净后竟十分干爽。
他放下背包便出去砍柴,不多时抱回一堆干松木,在洞内生起篝火,跳动的火苗瞬间驱散寒意,也照亮了石壁。
陆蝉先烧了姜茶驱寒,又用肉脯、木耳、白菜加粟米煮了热粥,火堆里还埋了土豆和地瓜,没多久香气就飘满山洞。
栖霞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吃起来风卷残云,乏累之下没多久就靠着陆蝉的肩头睡熟了。
夜里是慕容金梧先守夜,陆蝉歇息一个多时辰后执意换班,慕容金梧拗不过她,只歇了一个时辰便又换回来。
夫妻俩坐在火堆旁小声低语,无非是担心前路烟瘴与望月山的状况,陆蝉靠在慕容金梧肩头浅浅睡去,虽处险境,却透着几分患难与共的温情。
次日天刚蒙蒙亮,三人收拾妥当。
陆蝉打开包裹取出三件青色幂篱
——这是她提前用艾草、雄黄等药草煮过再晒干的,一打开就飘出辛辣混着沉木的味道,三人都套在暖帽上,薄纱垂至胸前,既挡烟尘又防毒物。
随后她又倒出三粒雪白药丸:
“服下,这是凝神丹,烟瘴里雾气含迷幻之气,容易乱心神。”
栖霞服下后,喉咙一阵清凉,甜香在体内散开,精神顿时一振。
一家三口谨慎踏入烟瘴迷雾,冬日烟雾虽比春夏淡了三成,可林间水气浓重,视野最多只能看到三丈远,周遭全是灰蒙蒙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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