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客官,上回书咱们说到,武安侯府喜得龙凤胎,嫡孙百里如麟心怀学剑之愿;
经全家商议后赴望月山,拜慕容金梧为师,在剑影、山野与历练中,蜕变成了英雄坯子。
今儿个咱们就讲,四君共治格局松动,各国暗流涌动;
栖霞与陆一芳期满随师出谷巡诊,意外救下一位身份神秘的男子,竟牵扯出交趾国的内乱。
话说这三年,江湖之外,四国乃至周边邻境也在悄然变化。
四君和平共治已然近四十年,昔日叱咤风云、奠定天下格局的北齐、东越、南唐、西梁四位开国主君,皆已迈入迟暮之年,鬓角染霜,精力日渐衰微。
朝堂之上,政权更迭的暗流早已悄然涌动,储君之争愈演愈烈,权臣之间的博弈暗流汹涌,各国内部派系林立、互相倾轧,人心浮动不安,连地方官吏也多持观望迟疑之态,不敢轻易站队。
国境之上,往日的平静更是早已被打破。
北齐与东越的边境线旁,双方驻军频频调防,巡逻的兵卒往来愈发密集,偶有小股冲突突然爆发;
箭矢与兵刃的交击声、将士的怒喝声,在空旷的荒原上隐隐回荡,听得人心惊肉跳。
南唐与西梁的边境也好不太平,哨卡接连增设,盘查愈发严苛;
传闻双方都在暗中囤积粮草、修缮堡垒、扩充兵力,空气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仿佛一场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更令人不安的是,山外的城镇市集与沿海的繁忙港口,近来多了些行踪诡秘之人。
他们或三五成群、低声交谈,或孤身行动、四处游荡;
口音驳杂难懂,衣着样式也绝非四国常见模样,眼神警惕锐利,频频打探朝堂动向与江湖秘闻;
行踪飘忽不定,没人知晓他们的来历与目的,只觉得这些人现身之处,总透着几分危险。
这股动荡也悄然蔓延到了江湖之中。
各大门派虽表面上依旧按部就班,弟子练功、师门议事一如往常;
却都暗中加强了山门戒备,掌门与长老们更是频繁密会,商议应对之策;
市井里的江湖消息传递得愈发迅速,茶寮酒肆中,常有食客压低声音,议论边境异动、朝堂秘闻;
往日里的闲散惬意里,多了几分莫名的焦灼与戒备。
西梁药谷虽地处高原山脉深处,隔绝尘嚣,却也没能完全置身事外。
从往来求诊的患者口中、出谷采购物资的弟子带回的消息里,总能听闻些山外风云变幻的只言片语。
往日里只飘着药香与溪声的宁静山谷,也因这外界的动荡,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今儿个说的是,四君共治三十九年,春夏交接之际。
天刚蒙蒙亮,紫瘴林的雾气还未散尽,栖霞和陆一芳便背着整理得妥妥帖帖的药箱,站在药谷山口等候。
今日是她们作为药女期满,正式转做医女的日子,因二人名义上都是陆蝶的弟子,便跟着师父陆蝶、四师叔陆葵一同出谷巡诊。
陆蝶拎着折叠的竹桌竹椅,陆葵则抱着一捆捆包扎整齐的常用药草,四人结伴踏着晨露,缓缓走出了紫瘴林。
随后又循着官道行了数十里,待到日头渐渐升高,终于望见一处四面环水的村落
——青灰色的屋舍沿着河道错落排布,蜿蜒的水网如玉带般缠绕着村落,正是当地村民口中的“玉带村”。
在村口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四人迅速忙活起来:
陆蝶竖起“药谷济世,妙手仁心”的杏黄幌子,幌子在风里轻轻招展,格外醒目;
陆葵铺开粗棉布,将当归、甘草、金银花等常用药草一一摆好,分类清晰;
陆一芳和栖霞则合力支起竹桌竹椅,摆好脉枕、银针等诊病器具。
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三三两两的村民陆续聚拢过来,有患风寒咳嗽的白发老人,有被蚊虫叮咬得皮肤肿痛的孩童,还有劳作时不小心伤了筋骨的壮汉。
四人各司其职,问诊、抓药、施针,忙得脚不沾地,不知不觉便到了午时。
众人坐在老槐树下歇息,分食着带来的麦饼和干果,各自拧开水囊饮水解渴。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喘着粗气跑到近前,小脸涨得通红,一把拉住陆葵的衣袖就使劲摇晃:
“姐姐!姐姐!我家大人生病了,眼看就快不行了,求你快去看看好不好?”
陆葵本就热心肠,见孩童急成这般模样,当即站起身拍了拍衣襟:
“别急,带我过去看看!”栖霞也连忙起身,顺手拎过一旁的小药箱
——里面装着止血、消炎的常用药草和银针,“我陪你一起去,也好搭把手。”
孩童连连点头,转身领着二人往村落深处跑去。
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弄,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前。
院门虚掩着,院里杂草丛生,几间土坯房的门窗紧紧关闭,看着像是许久无人居住。
栖霞心头微微起疑,刚要开口询问,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便顺着风飘了过来,刺鼻又清晰,绝非寻常病患该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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