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为客官,上回书咱们说到,栖霞与归鹤在美人湖畔因一句无心之言起了小波澜;
误会消解后,二人察觉湖对岸有异动,便并肩前去一探究竟。
今儿个咱们就讲,这湖对岸竟是武林人士交手,栖霞的银雪剑引来了云林寺僧人的注意;
还未细谈渊源,便又遭遇老虎寨余党的袭击。
栖霞、归鹤两人快步绕到湖对岸,挤进围观的人群里,只见空地上两道身影正打得难解难分,尘土飞扬间,兵器碰撞的脆响不绝于耳。
左侧是个身着青布短打的汉子,满脸络腮胡,凶神恶煞。
手中一对开山斧舞得虎虎生风,斧刃裹挟着凌厉的破风锐响;
每一记劈砍都直奔对手要害,那刚猛无俦的势头,看得围观者个个手心冒汗。
“这是老虎寨的‘断魂斧’霍震霄!听说他前段日子刚闯到南唐章江府,把庐山派的弟子揍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怎的这般不消停,如今又跑到咱们东越之江郡的武林城来撒野?真是胆大包天!”
人群里议论纷纷,声音里满是忌惮,没人敢上前劝阻。
再看另一侧,应战的竟是个穿月白僧袍的年轻僧人,约莫二十出头,眉目清俊,气质温润。
他手中只握着一根普通的枣木禅杖,看似平平无奇。
面对霍震霄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他却步法轻盈如闲庭信步,正是云林寺独传的“水云步”,闪躲腾挪间丝毫不显慌乱。
禅杖起落看似缓慢,每一次与双斧相撞,都能发出沉闷的“咚”声,霍震霄那势大力沉的斧招,竟被他生生卸去大半力道,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
“果然是云林寺的慧明师父!这‘般若禅杖法’的‘卸力诀’,竟练得如此炉火纯青!”
有人认出了僧人身份,声音里满是赞叹,看向慧明的目光满是敬佩。
慧明手腕一翻,禅杖陡然变向,带着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精准磕在霍震霄的斧背衔接处。
霍震霄只觉虎口一阵发麻,双斧险些脱手飞出。
他踉跄后退两步,眼中闪过惊怒交加的神色,怒吼道:“臭和尚,休要装模作样!有本事便痛痛快快打一场!”
说罢,他脚尖一点地面,身形猛地跃起,双斧分左右裹挟着刺骨寒气直劈慧明面门;
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双鬼拍门”,势要将这僧人劈成两半。
慧明不慌不忙,禅杖在身前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铛”的一声稳稳架住双斧,声音清朗如洪钟:
“霍施主,武学之道在于止戈,而非好斗。你无故挑衅江湖同道,伤及无辜,若再执迷不悟,休怪贫僧不客气了!”
归鹤看得双目发亮,难掩兴奋,低声对栖霞道:
“慧明师父的禅杖法已至化境,霍震霄的蛮力在他面前,根本连边都碰不到,纯属白费力气。”
话音刚落,就见慧明猛地沉腰发力,禅杖向上一挑,使出“挑山式”,力道雄浑。
霍震霄的双斧瞬间脱手飞出,“哐当”一声重重插在不远处的泥地里,震颤不已。
霍震霄脸色惨白如纸,狠狠瞪了慧明一眼,捂着发麻的手腕,狼狈地挤出人群,灰溜溜地逃走了,连心爱的双斧都顾不上捡。
人群渐渐散去时,慧明恰好转头,目光先掠过归鹤腰间那柄古朴的承影剑,随即落在栖霞身侧的佩剑上——
那剑鞘莹白泛光,层层雪花纹路如凝霜缀玉,精致非凡。
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讶异,上前一步问道:“这位女施主腰间所佩,可是传说中的‘银雪剑’?”
栖霞心下一惊。
这银雪剑是九年前她在北齐国谭记铁匠铺偶然购得,后来才知晓,原是司马炎从睿亲王府偷出后寄卖在谭记铁匠铺的。
至于“银雪剑”之名,更是她见剑身通体银白、剑鞘雕满雪纹,一时兴起所取,从未对外人提及,竟有人能准确叫出它的名字,实在蹊跷。
“此剑乃我多年前偶遇购得,不知师父为何识得它?”
栖霞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沉声问道。
慧明的目光在剑鞘上流连片刻,眸中泛起悠远的追忆,缓缓道来:
“十年前,贫僧曾有幸见师祖用此剑应敌。
彼时一位魔教高手手持鬼头刀上门挑衅,师祖凭这银雪剑使出‘踏雪寻梅’的绝技;
剑光亮处如万千银雪铺地,惊艳众人,一招便挑飞对方兵器,那景象至今仍历历在目。
只可惜,不久后这柄剑便失窃了,师祖念及此事,常常怅然不已,引以为憾。”
栖霞心头一动:
十年前、魔教持鬼头刀之人……莫非是公孙纣?
她望着剑鞘上的雪纹,若有所思地轻声道:
“如此说来,它或许真就是你师祖遗失的那柄银雪剑,也算缘分一场。”
归鹤正凝神听着银雪剑的渊源,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人群外的老柳树下:
三个灰布劲装的汉子正鬼鬼祟祟地盯着这边,腰间都别着与霍震霄同款的虎头令牌,显然是老虎寨的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