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的青砖地面泛着冷光,烛火在铜灯里噼啪爆响。
林渊站在堂中,看着被铁索捆在审讯柱上的韩少阳。
后者原本憨厚的面容此刻扭曲如恶鬼,脖颈处的黑色符纹虽已消退,眼底却仍有幽绿残光。
“李堂主!”韩少阳突然扯开嗓子,“这林渊早对我有敌意! 半月前我在演武场说他《松风拳》火候不够,他便记恨在心! 今夜故意用妖法伪造血引,栽赃我与妖修勾结!“ 李啸天抱臂立在案后,拇指摩挲着腰间的执法玉牌。
他目光扫过林渊,又落在韩少阳脚边那枚血色玉片上——方才弟子用搜魂术探查,玉片里确实残留着噬魂者的腐臭气息。
“韩少阳,你入门三年,每月领取的灵米都是双倍,宗门禁地从未限制你出入。 若真无辜,为何见了执法堂的追云步灵压就逃?“
韩少阳脖颈青筋暴起,铁索被挣得哗哗作响:“我...我以为是山匪! 青竹村出身的弟子哪个没被山匪劫掠过? 林渊最清楚!“
他突然转头看向林渊,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你娘被山匪打断腿时,我还送过你半袋米!如今你发达了,就拿我当垫脚石?“ 林渊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
青竹村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母亲跪在泥里护着他,山匪的刀刃划破她的小腿,鲜血浸透了粗布裤管。
那时韩少阳确实送过米,但他更记得,三个月前自己在药庐调配驻颜丹时,韩少阳曾借口借火,刻意碰翻了他的药罐。
“韩师兄记性真好。”林渊声音平静,指尖轻轻点了点眉心,古碑在识海微微发烫,“不过山匪可不会用玄霄门的传讯玉片。”
他抬手指向韩少阳腰间——方才被制住时,那枚刻着玄鸟纹的玉片正从衣襟滑落。
韩少阳脸色骤白。
李啸天挥手召来弟子,捡起玉片注入灵气,一道虚影立刻浮现:“月圆夜,血引成,搅乱云鹤,嫁祸林渊。”
“玄霄门的密令。”李啸天将玉片拍在案上,震得烛火摇晃,“还说无辜?” 韩少阳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癫狂:“就算我是玄霄门的人又如何? 你们能查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盯着林渊,瞳孔缩成针尖,”等结丹大典那天,云鹤宗的天空会飘满噬魂者的黑雾——而你,林渊,会是第一个被撕成碎片的!“
李啸天猛地拍案,震得茶盏跌落:“结丹大典?”他转头看向林渊,“你可知他说的是什么?” 林渊摇头,心底却泛起寒意。
三日前他推演过宗门近期气运,确实在大典那日看到一团黑雾,但当时以为是普通劫数。
此刻结合韩少阳的话,古碑在识海发出嗡鸣,像在警示什么。
“启动血引追踪。”李啸天对身边弟子沉声道,“顺着玉片的气息追根溯源。” 子时三刻,林渊站在宗门禁地“锁妖崖”前。
崖底封印着百年前被云鹤宗镇压的噬魂者残魂,平日由三位长老镇守,此刻他借着风无痕给的“丹师特令”,绕过了守崖弟子。
“呼——” 寒风卷着腐臭气息从崖底涌出。
林渊盘坐崖边,掐诀引动古碑,识海青铜光芒大盛。
下方突然传来尖啸,一团灰雾破封而出,正撞在他眉心的碑纹上!
“叮——” 清脆的金石之音在识海炸响。
林渊眼前浮现出画面:一座坍塌的祭坛,残碑上刻满与他古碑相同的纹路。
七名黑袍修士站在祭坛中央,手中法诀翻飞,最前面的修士抱着一块青铜古碑——与林渊的那座,一模一样!
“轰!” 灰雾突然消散,林渊猛地睁开眼,额头已满是冷汗。
他摸向怀中的青铜小匣,匣身的人脸纹路此刻安分异常,像在忌惮什么。
“林师弟!” 急促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林渊转头,见执法堂弟子陈石气喘吁吁跑来:“李堂主让你速去演武场,血引追到了废弃山庙!” 山庙的断墙在月光下投出鬼影。
林渊跟着李啸天的队伍潜到庙外时,古碑在识海轻轻震颤。
他蹲在草丛里,指尖快速结印——方才推演过庙内结构,东南方有棵老槐树,树底埋着玄霄门的传讯符。
“三息后,东边会有动静。”林渊低声对李啸天说,“我用符阵封路,您带弟子绕到西侧。”
李啸天挑眉:“你怎知?”
“推演的。”林渊笑了笑,掌心浮起一张金色符纸,“信我。” 话音未落,庙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林渊甩动符纸,金色光芒如网般罩住庙门。
与此同时,三道黑影从东侧翻墙而出,为首者手持骨杖,正是玄霄门的“噬魂使”!
“大胆贼子!”李啸天的斩妖剑划破夜空,直取为首者咽喉。
那人大喝一声,骨杖挥动,黑雾如潮涌来。
林渊识海古碑骤亮,一道光盾从眉心飞出,将黑雾挡在三尺之外。
“是碑纹!”为首者瞳孔骤缩,“你...你有那东西?” 林渊抓住机会,指尖点向地面——他提前埋下的“困仙钉”应声而起,将三人困在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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