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寒奥纪,第134个旧历日,午后。
庇护所地下三层的客厅里,壁炉火焰正旺,木柴“噼啪”爆开的火星落在灰烬里,暖光把墙面映得柔和。
林淼蹲在地毯前,指尖轻轻碰了碰笼门的金属搭扣,上面还带着点壁炉烘出的温度,触感温温的。
里面的布丁已经睡醒,蓬松的银白色绒毛被笼底的棉垫蹭得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它的灵动,正用湿润的鼻子反复蹭着铁丝网,紫色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林淼,像两颗浸了暖光的紫水晶,尾巴在笼底扫过,带出细碎的“沙沙”声,偶尔还会不小心撞到笼壁,发出轻软的“咚”响。
“该让你认识下家里的‘老大’了。”林淼笑着打开笼门,刚想伸手抱它,小家伙却像早有准备,后腿一蹬就从笼门窜了出来,毛茸茸的身子贴着他的裤腿绕了两圈,爪子踩在羊毛地毯上,留下几个浅淡的小印子。
可没等林淼弯腰逗它,布丁突然顿住,原本耷拉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像两片绷紧的银叶子,鼻尖还轻轻抽动着,似乎在嗅闻陌生的气息。
顺着布丁的目光看去,猫爬架最高处的瓦力正眯着琥珀色的眼睛,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尾尖的绒毛在暖光里泛着浅金。
它显然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外来者”,从布丁进笼时就没挪过窝,只用爪子扒拉着旁边的毛线球。此刻瓦力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爪子把毛线球拨得滚来滚去,可在布丁抬头看它时,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轻细的“喵呜”,声音不高,却带着点领地被侵的警惕,像在宣示主权。
布丁吓得往后缩了缩,小身子几乎贴在了林淼的裤腿上,却又舍不得离开,只敢把半个身子藏在他的腿后,小脑袋探出来,紫眼睛和瓦力的琥珀眼隔空对视。
那模样像极了怕生的小孩,既好奇对方的存在,又怯于靠近,连尾巴都绷得直直的,只有尾尖偶尔轻轻颤一下。
林淼弯腰把布丁抱起来,小家伙在他怀里很乖,爪子轻轻搭在他的小臂上,没有挣扎。他走到猫爬架下,抬了抬胳膊,声音放得更柔:“瓦力,下来认识下,这是布丁。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瓦力盯着布丁看了几秒,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探究,终于慢悠悠地从爬架上跳下来。它的动作依旧轻巧,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音,爪子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绕到林淼脚边。
它没有立刻靠近布丁,而是绕着林淼的腿走了一圈,鼻子凑到布丁的爪子边嗅了嗅。布丁的爪子还没长全,肉垫是粉嫩嫩的,带着点奶气。布丁浑身绷紧,小身子微微发抖,却没躲,反而试探着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瓦力的鼻尖,舌尖的湿润蹭得瓦力往后缩了缩。
“哟,还挺友好。”林淼乐了,指尖轻轻挠了挠布丁的下巴,看着它舒服地眯起眼睛。下一秒,瓦力突然用脑袋蹭了蹭布丁的肚子,原本竖起来的尾巴也垂了下去,轻轻扫过布丁的爪子。
两个小家伙瞬间卸了防备,布丁从林淼怀里跳下来,落地时还踉跄了一下,却立刻追着瓦力跑了起来,瓦力已经叼着毛线球滚到了地毯中央,布丁扑上去,两个小身影裹着一团银白和橘黄,追着毛线球跑,客厅里顿时响起爪子踩在地毯上的“沙沙”声,偶尔还夹杂着瓦力的“喵呜”和布丁的“呜呜”轻叫,像一串细碎的风铃。
看着打闹的两个小家伙,林淼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起身走向厨房,打算煮点热汤,毕竟大冷天的,喝碗热汤能暖透身子。
林淼打开嵌入式冰箱,里面囤着不少空间里的食材:速冻的牛腩、新鲜的番茄、还有几棵洗干净的青菜。他拿出一块牛腩,用温水稍微解冻,又切了两个番茄。
汤锅放在电磁炉上,林淼先把牛腩焯水,撇去浮沫时,还能听到客厅里两个小家伙的打闹声。等牛腩炖得软烂,再把番茄块放进去,加少许盐和白胡椒粉,汤香很快就飘了出来,混着壁炉的木柴香,填满了整个地下三层。
饭做好后,林淼把汤锅端到餐桌上,又盛了一碗白米饭。餐桌旁的虚拟窗是庇护所的特殊设计,能实时显示外部冰原的景象。
此刻窗外还是一片白茫茫,远处的冰丘连绵起伏,偶尔有狂风卷着雪粒掠过,在冰面上留下一道道浅痕。林淼边看边吃,勺子舀起一勺番茄牛腩汤,热汤滑进喉咙,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连肩膀的酸痛都缓解了不少。
瓦力和布丁已经玩累了,挤在壁炉旁的猫窝里睡下了。那猫窝本是瓦力的专属,此刻却被两个小家伙占得满满当当,布丁的头靠在瓦力的背上,瓦力还伸出爪子,轻轻搭在布丁的身上,像在护着它。
林淼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一种很祥和的感觉,仿佛末世的残酷都被隔绝在了庇护所之外,只剩下眼前的温暖与安稳。
吃完饭,林淼往壁炉里添了几根木柴,都是他从空间里挑选的干松木,燃烧时火势旺,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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