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立世千年,天元大陆迎来了从未有过的太平盛世。人间炊烟万里,夜不闭户;天界祥云缭绕,众神各司其职,功德桥上每日都有新的光点升起,那是人间善者飞升的魂魄,而罪业路却愈发沉寂,仿佛世间恶念已被涤荡干净。
林风与苏瑶居于凌霄宝殿,帝后同心,将三界治理得井井有条。林风常化身为凡人,行走于天元大陆的街巷,聆听百姓心声;苏瑶则在瑶池开设“慈悲殿”,收纳那些尚有善念的孤魂,助其化解执念,重入轮回。万衡全融境的全融之核与天庭气运相连,光芒日益璀璨,连超衡法则的混沌衡都曾现身天庭,感叹这“人间秩序竟能成就如此圆满的平衡”。
然而,这日清晨,一声凄厉的哭嚎穿透云层,打破了天庭的宁静。
一名身披麻衣的老者,竟凭着一股执念,硬生生冲过了南天门的结界,跪倒在凌霄宝殿前,额头磕出鲜血:“求天帝陛下为我儿伸冤!求天后娘娘主持公道!”
众神哗然。南天门的结界由风神、雷神联手布下,凡人寿元有限,根本无法承受结界的威压,这老者能闯进来,显然事出反常。
林风端坐于帝座,目光落在老者身上,只见他魂魄虽弱,却缠绕着一股浓郁的“冤气”,这股气息竟能与功德桥的金光相抗,显然冤情不小。“老人家,你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老者泣道:“草民王老实,家住天元大陆青风城。犬子王二郎是城中猎户,前日上山打猎,竟被说成是偷了山神庙的贡品,被当地土地爷当场打死!可我儿为人忠厚,连别人家的一针一线都不碰,怎会去偷贡品?求陛下明察!”
话音刚落,负责青风城地界的山神突然出列,躬身道:“陛下,此事臣已知晓。那王二郎确实偷盗贡品,土地爷是依天规行事,并无不妥。”
“你胡说!”王老实气得浑身发抖,“我儿死时,身上还背着刚打的野鹿,根本没带什么贡品!那贡品分明是被山精所偷,土地爷怕担责任,才冤枉了我儿!”
山神脸色一沉:“放肆!土地爷乃天庭册封的正神,岂会冤枉凡人?你这凡夫俗子,竟敢污蔑神明,该当何罪!”
就在此时,苏瑶轻启朱唇:“山神,你说王二郎偷盗贡品,可有证据?”
山神道:“当时土地爷亲眼所见,贡品失窃现场留有王二郎的脚印,这便是铁证。”
“脚印?”苏瑶看向王老实,“老人家,你儿当日穿的是什么鞋子?”
王老实抹了把泪:“我儿穿的是草编的鞋子,鞋底有个破洞,那是我亲手编的,绝不会错!”
苏瑶点头,对身旁的千里眼道:“去青风城山神庙看看,失窃现场的脚印是何模样。”
千里眼领命,片刻后回禀:“启禀天后,那脚印虽是男子尺码,却是布鞋所留,鞋底平整,并无破洞。”
山神脸色微变:“这……或许是土地爷记错了。”
林风目光一凝:“记错了?天规在上,神明断案,岂能一句‘记错了’便草草了事?传土地爷上天庭问话!”
传令官领命而去,众神皆屏息凝神。他们本以为这只是件小事,没想到竟可能牵扯出神明滥用职权,一时间凌霄宝殿内气氛凝重。
王老实见状,又哭道:“陛下,草民还有一事不明。我儿死后,魂魄竟无法入轮回,也去不了天界,就这么在山野间飘荡,日夜受苦,求陛下开恩,让我儿得以安息啊!”
“魂魄无法轮回?”林风眉头微皱。按照天规,凡人寿终正寝或意外身亡,魂魄都会由黑白无常接引,善者入天界,恶者入地狱,其余则入轮回。王二郎既非大奸大恶,怎会魂魄滞留?
正说着,土地爷已被押上凌霄宝殿,他身材矮小,穿着一身灰袍,见到林风与苏瑶,吓得瑟瑟发抖,跪地便拜:“小神参见天帝陛下,参见天后娘娘。”
“土地,你可知罪?”林风的声音不怒自威。
土地爷浑身一颤:“小神……小神不知。”
“你说王二郎偷盗贡品,可有此事?”
“有……有啊,小神亲眼所见……”
苏瑶取出一面“照心镜”,镜面映照出土地爷的内心:“照心镜在此,你再敢说谎,便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照心镜光芒一闪,土地爷的心声清晰传出:【那贡品是山精偷的,我怕山神怪罪,正好撞见王二郎打猎经过,便嫁祸给了他……我打死他后,又怕他魂魄告状,就用锁魂符把他的魂魄锁在了山里……】
真相大白。
王老实听到这话,一口气没上来,竟当场晕了过去。苏瑶连忙命仙官施救,随即看向土地爷,眼神冰冷:“你身为神明,不思守护苍生,反而滥用职权,草菅人命,还敢掩盖罪行,可知罪?”
土地爷面如死灰,连连磕头:“小神知罪!小神知罪!求陛下娘娘饶命!”
林风沉声道:“天规面前,人人平等,神明犯法,罪加一等!土地爷滥用职权,害死无辜,篡改轮回,罪无可赦!即刻剥夺神位,打入无间地狱,受千年业火焚烧,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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