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憋不住,低声问:“……我若买,会不会丢脸?”
那人正在舔手指:“你再不买……我都替你丢脸。”
孟鸢看见马文中那点小动作,心里轻轻笑,却什么也没说。
等最后一锅起出,人已经排到街拐角了。
她看着竹盘空了,才轻声道:“今日到这儿。”
全街同时发出不愿意的哀嚎。
有人晃着空纸袋:“娘子,我还能明天再来吗?!”
“能。”
“还做虾?!”
“不做虾。”
“又换?!”
“嗯。”她抬眼,淡淡道,“你们嘴这么贪,我得治治你们。”
人群:“????”
苏明轻轻拿扇子敲她:“娘子,你这是勾人。”
“勾嘴,不勾人。”
说完,她收了摊,把虾尾的壳敲掉集中收好,连汤汁都没浪费。
人群目送她离开,等她走到街角,一个小孩追着喊:
“娘子!!!明天做什么?!”
孟鸢脚步不停,声音飘在风里:
“明天做……糯米烧。”
人群当场炸裂:“娘子等我!!!我去买碗!!!”
……
鲜菇浓汤才刚卖完一天,人已经被馋得魂不守舍。
“爆浆芝士卷”这五个字像勾人的符咒,只要有人一提,整条街瞬间抖三抖。
有个学子凌晨去打水,提着桶站在井边,嘴里嘀嘀咕咕:“爆浆……爆浆……这玩意儿真的能爆吗?”
被隔壁的汉子听见,差点以为他要练武功。
到巷子口时,队伍排得比昨日更长。
有人蹲在地上写字:“今日菜单:芝士卷(不确定会不会爆)”
有人站在旁边抖腿:“娘子今天要是迟到,我能把自己吃了。”
苏明远远看到那一长条人影,扇子差点掉地上:“娘子,你这摊……怕是要传进县志。”
郑首已经忙得冒汗:“娘子今日得多做……多多做……再不多做他们要反了!”
孟鸢推着小车在巷子尽头出现,所有人的脖子像被线牵一样,一起扭过去。
“娘子!!!!!!!”
这一嗓子差点把天震翻。
她慢悠悠地把车停好,掀开布,案台上躺着一小盆黄澄澄、软糯糯的东西。
芝士。
是系统兑换的,颜色亮得像秋叶,轻轻一碰就微微晃。
旁边还有她自己和好的面皮——柔软又不黏手,按下去会慢慢回弹。
再旁边是一碗调得香香的粉,是芝士卷要裹的那层薄衣。
她一手撸袖子,一手拿起小刀,轻轻切下一块芝士。
切下去那瞬间,刀身柔柔地陷进去,芝士像被轻轻惊醒似的,断面嫩得发亮。
“娘子……这个……能吃吗?”
“能。”
“是奶做的吗?”
“嗯。”
“那奶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搅。”
那人听完更迷糊:“……是你的手做的吗?”
“是我的脑做的。”孟鸢淡淡。
众人被噎得几秒没声音。
她把芝士切成长方块,用面皮一层层卷住,卷得紧紧的,两边捏住,像捏住一个小枕头,再轻轻搓圆。
苏明看着她动作,忍不住道:“娘子,你这手……要是给别人裹药,说不定也能救人。”
孟鸢挑眉:“这是救嘴。”
等她卷好第一批芝士卷,油锅那边腾起热度,她把卷好的芝士轻轻丢入。
“娘子小心!”
“会爆?!”
“我退后点!!!”
人群哗啦哗啦往后倒。
但芝士卷入油时却安安静静,只是沉下,再慢慢浮起。
外皮开始变色,从米白到浅浅的金黄。
孟鸢用竹夹一挑——
芝士卷鼓得像是心里藏了秘密,表皮看上去薄,却撑得圆鼓鼓。
她知道差不多了,把它捞出来放在盘里。
这时它还没“爆”。
真正的爆,是——
切开。
她拿起小刀,从中间划开一条口——
“呲——”
一线浓稠的芝士顺着切口慢慢流出来,像金色的浆,从卷心往外淌,一滴一滴落在盘里。
那香味瞬间把整条街的呼吸都冻结了。
“娘子……我咋觉得我眼睛湿了?”
“这是吃的???”
“娘子你这不是食,是法术……”
“我刚刚……看着它流,我心都碎了……”
流芝士的画面让人窒息。
小孩捂着胸口:“娘子……它心太软……我受不了……”
旁边的壮汉眼睛都红了:“娘子,这玩意儿比盐酥鸡还勾人!”
第一份递给最前面的老挑夫。
他捧着芝士卷,像捧着刚出生的孙子。
“娘子……我……我能吃吗?它……它好像还在动……”
“你不吃它会更动。”
老挑夫深吸一口,咬下。
“嗷——!!!”
芝士像浆一样往他嘴里冲,热,却甜;腻,却香;软,却黏。
那一瞬,他直接站直背,像被天雷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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