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绝色男人,萧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诙谐告白逗得破涕为笑,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唇角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扬起。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嗔怪道:堂堂太子殿下说这种话,也不怕被人笑话。这副样子,哪还有一国太子的威严?”
李景澈见她终于展露笑颜,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他已经掌握了如何哄她的技巧了。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要能让你开心,当什么都行。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煎熬,每次想起你厌弃我到呕吐的地步,都痛苦的无以复加。现在想到因为那些无谓的猜忌远离你,我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他说着还故意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手腕,惹得萧宁指尖微颤。
她望着男人真诚的目光,心头最后一点芥蒂也渐渐消散。伸手抚上他疲惫至极的脸颊,心头泛起淡淡的涟漪。
晨光透过窗棂,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投下细微的光影,那双含泪的桃花眼此刻湿润明亮,像只受尽委屈的小兽。
她想起初见时的情景,这位貌美倾城的太子那明朗周正又清冷矜贵的模样,怎知会有这般撒娇卖乖的姿态。
院外隐隐传来脚步声,萧宁想要抽回手,却被太子握得更紧。
“快起来,让人瞧见像什么样子......”
她话音未落,太子忽然抬头,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那宁宁答应我不再提和离的事,我就起来。”
萧宁望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忽然想起他从小就没有母亲在身边。一个人受尽了欺凌和苦楚,连撒娇这般寻常的举动也没有过,就忍不住心酸。
“你先起来。”她放软了语气,指尖掠过他微红的眼角。
太子却执拗地摇头,反而将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她膝头:“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萧宁望着庭院里渐盛的日光,忽然觉得连日来的阴霾都散了些许。
她轻轻叹了口气,终是伸手指尖梳理着他微乱的发丝:“若你再犯......”
“不会的!慕甯轩的事,待回去给你人证。”
太子急切地打断,仰起脸时眸子亮得惊人:“我若再让宁宁伤心,就罚我只能做你脚边摇尾乞怜的小狗。”
萧宁终于忍不住弯起嘴角,指尖轻轻点在他额头:“你可是金尊玉贵、清风朗月的太子殿下。”
太子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将温热的唇印在她掌心。这个轻柔的吻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让她忍不住心软。
“殿下……”门外突然传来北枫低声的通报,“早朝时辰将至......”
太子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却仍牵着萧宁的手不放。他转头对外沉声道:“今日称病不朝。”
待北枫脚步声远去,他回头对她眨眼:“咱们回去吧。”
萧宁望着他眼底的乌青,想起他这些日子必然也不曾安眠,轻轻点了点头。
“你等我一下。”
萧宁说完,悄悄来到隔壁房间。望着榻上仍在安睡的子言,她未敢贸然靠近,只轻手轻脚为他掖了掖被角,动作间满是珍视。
李景澈趁机将墙上的那幅画像取下来交给北枫后,循着萧宁的身影而来,恰好撞见沉睡中的孩童。
刹那间,他的心猛地一沉。
那孩子的眉眼与画像中的萧宁有几分隐约的相似。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脑海:莫非这是她与陆宴的孩子?
萧宁凝望孩童时那轻柔又难掩不舍的神情,让这念头如藤蔓般迅速在心底扎根。
可转念一想,孩子瞧着已有三四岁模样,而陆宴驻守北境前后不过两年光景,时间上根本无从契合。
既非陆宴的骨肉,难道是萧宁与旁人所生?
思及此处,李景澈猛地攥紧了拳,指尖几乎嵌进掌心。
他强迫自己冷静,她的过往已成云烟,无论这孩子与她有无渊源,她腹中如今正孕育着他的骨肉,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他不能再在无端的猜忌中内耗。打定主意后,李景澈悄然转身离去,为萧宁留下独处的空间。
萧宁拭去眼角余泪,敛去情绪恢复如常。她最后望了一眼榻上安睡的孩子,在心中暗下决心:务必尽快将子言接到身边照料。
刚踏出房门,萧宁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打横抱起。
晨光斜斜洒下,落在李景澈专注的侧脸上,连纤长的睫毛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浅金。
二人行至院外,萧宁忍不住回头望向那座小院:若子言日后离开,她大抵再也不会有踏足此处的理由了。
正怔忪间,便听李景澈对北枫沉声吩咐:“待孩童醒后,将这院子烧了。”
萧宁的心骤然一紧,急忙攥住他的衣襟:“殿下说什么?
李景澈垂眸凝视着她骤然失色的脸庞,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你若喜爱这孩子,带回东宫抚养便是。但这院子,绝不能留。
他心中自有考量:院中既有孩子的痕迹,又牵扯着陆宴,他实在无法容忍萧宁日后因心血来潮再度折返,徒增彼此的牵绊与不安。唯有让院子彻底消失,让孩子长伴她左右,才能断了所有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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