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动,将风间彻的身影在墙壁上拉扯得扭曲不定。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纸页边缘,那几乎无法察觉的压痕,在特定光线下,折射出幽灵般的光泽。
这不是普通的墨迹,而是一种早已被淘汰的、以查克拉为溶剂的隐写术,只有在使用者注入特定频率的查克拉时,才会显现其真正的内容。
风间彻深吸一口气,双指并拢,一缕微弱而精纯的查克拉如细丝般探入纸页。
瞬间,那些压痕仿佛活了过来,无数细小的符文从纸张纤维中浮起,在半空中盘旋、重组,最终汇聚成一道淡蓝色的光幕。
光幕中,影像开始流动,声音也随之响起,那是一段被尘封的、来自火影办公室的记忆投影。
画面中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比风间彻印象中要年轻许多,眉宇间尚无后来的疲惫与沉重。
他对面,是根部的领导者,志村团藏,眼神阴鸷如鹰。
“日斩,‘清瞳计划’是保证木叶绝对安全的唯一途径。”团藏的声音嘶哑而坚决,“宇智波一族的力量已经失控,写轮眼是村子的财富,更是不稳定的源头,必须将其置于完全的掌控之下。”
“掌控?团藏,你所谓的掌控,就是将那些孩子从母亲怀中夺走,将他们的眼睛变成村子的工具吗?”猿飞日斩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里满是怒火与不可置信,“他们是木叶的同胞,不是武器库里的备件!”
“为了村子的存续,任何牺牲都是必要的。”团藏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妇人之仁只会毁了我们所有人。火影的职责,不是守护每一个人的笑脸,而是守护木叶这棵大树本身。哪怕需要剪掉一些看似繁茂的枝叶。”
接下来的画面快速闪烁,是一连串密集的政治博弈。
长老会的施压,各大忍族的利益交换,根部在暗中制造的几起“意外”,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沉重的枷锁,牢牢套在了三代火影的脖颈上。
他抗争过,斡旋过,但最终,那张默许“清瞳计划”第一阶段试行的文件,还是被放在了他的面前。
记忆投影的最后一幕,是深夜的火影办公室,只剩下猿飞日斩一人。
他没有签署那份文件,而是将那份凝聚了无数阴谋与罪恶的提案原件,一页页地投入了火盆。
橘红色的火焰吞噬着墨黑的字迹,映照着他脸上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为了村子……对不起……”
苍老而沙哑的呢喃,伴随着纸页燃烧的噼啪声,消散在空气中。
风间彻瞳孔猛缩。
他立刻对投影的能量残留进行分析,一个惊人的结论浮现出来——当时燃烧提案产生的灰烬,被一种极其原始的共感孢子捕获了。
这些孢子记录下了三代火影在那一刻最强烈的情感波动和记忆片段,并随着灰烬沉寂下来,直到今天被他的查克拉激活。
这不仅仅是证据,这是来自过去的、三代火影自身的忏悔!
当林羽看到这段被还原的影像时,他那双总是覆盖在墨镜下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没有选择立刻将这份足以颠覆木叶高层信誉的铁证公之于众,那样的冲击太过直接,反而容易被定性为伪造和阴谋。
他要的,是让真相如春雨般,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每一个村民的心里。
“风间,”他平静地开口,“把三代火影焚稿自责的这一段,压缩成一个极短的记忆频段。我要你把它植入到木叶每日晨钟的钟鸣谐波里。”
风间彻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林羽的意图。
晨钟是木叶的脉搏,每日清晨准时响起,传遍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早已成为所有人潜意识的一部分。
将记忆频段混入钟声,就等于在所有人的心田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连续三日,木叶村笼罩在一股难以言喻的氛围中。
清晨的钟声依旧悠扬,但许多村民在听到钟声的瞬间,都会出现短暂的恍惚。
一些人抱怨说自己做了奇怪的梦,梦里总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白发老人,跪在火盆前,反复说着“对不起”。
第三天,一位在忍者学校退休多年的老教师,颤颤巍巍地走到村子中心的共感亭——一个可以匿名记录分享梦境与感悟的地方,用炭笔写下了一段话:“我梦见了火影爷爷,他看上去很难过。他说,他辜负了宇智波的母亲们。”
这段文字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涟漪。
舆论的种子,已然发芽。
远在暗部总部的宇智波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暗流。
他知道,时机已至。
他以“历史档案安全审查”这一无可指摘的名义,申请调阅了由火影直管的最高机密库。
在地下深处,面对着一排排即将被物理销毁的陈旧通讯日志,他的写轮眼迅速转动,捕捉着每一个信息节点。
很快,他找到了一封未被发出的电报草稿。
草稿的署名正是三代火影,内容是打算向国际忍界通报宇智波一族的冤案,并请求五大国联合调查团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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