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队神秘的队伍彻底消失后,王鼎挣扎着站起来,“先…先看看路…”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声音嘶哑地自言自语,“回头…再来取这袋药”.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找到有人烟处,弄清楚这到底是哪里。
他拖着剧痛的左脚,扶着冰冷的岩石,一瘸一拐,朝着与那队士兵相反的方向,艰难地挪动。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冷汗浸透了破烂的衣衫。谷底的地形比他想象的更复杂,乱石嶙峋,荆棘丛生。
就在他好不容易挪到一片相对开阔的碎石坡地,正试图辨认方向时——
“嘚嘚嘚…嘚嘚嘚…”
急促而清脆的马蹄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毫无征兆地从侧后方的矮坡上骤然响起!声音由远及近,速度快得惊人!
王鼎骇然回头!
只见三匹高大的战马,如同三道裹着尘土的黑色闪电,瞬间冲下矮坡!马上的骑士身着与之前所见相似的暗色甲胄,头上戴着红缨铁盔,腰间佩着长刀,脸上带着长途奔袭后的风尘和一种猎食者般的警觉!他们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瞬间就锁定了在开阔地上、衣着怪异、行动狼狈的王鼎!
“什么人?!”一声厉喝炸响,带着浓重的口音,却字字如冰锥刺入耳膜!
王鼎魂飞魄散!想跑,左脚踝的剧痛让他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不等他爬起,沉重的马蹄声已至身前,卷起的尘土呛得他剧烈咳嗽。
冰冷的刀锋带着风声,瞬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皮肤传来刺骨的寒意和轻微的刺痛。
“…我…自行车…路滑…山上掉下来”王鼎吓得语无伦次,浑身抖如筛糠。
“什么车?装神弄鬼!”一个士兵一边嘟囔着一边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另一只手在他腰间、袖口飞快地摸索了一遍。
“禀头儿,没带兵刃!就这身破烂!”下马的士兵大声报告,语气充满鄙夷。他显然只草草检查了可能藏匿匕首的地方,并未留意王鼎的连帽衫口袋。
“等等,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穿成这样?拍影视剧吗?”
为首的骑士,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眼神锐利如鹰,扫过王鼎那张沾满污泥、写满惊恐的现代人脸孔和奇装异服,狞笑道:“有趣的很,倒来问我们是什么人,看来你是不打算和我们老老实实讲话了”。
王鼎一脸懵逼:“我…那个…你们戏拍得好真啊,我都看不见导演和摄影机。我从山上摔下来,脚伤了,你们能告诉我从这里到俞庄村怎么走吗?帮我打个电话也行”
“捆了!”刀疤骑士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装束诡异,口音奇特,胡言乱语!定是闯逆探马!押回大营,交由镇抚大人严加审问!”
粗糙的麻绳毫不留情地勒进王鼎的手腕,他被粗暴地横掼在一匹战马的后臀上,腹部被坚硬的马鞍硌得生疼。马蹄再次扬起,颠簸着,朝着未知的军营疾驰而去。王鼎被彻底吓蒙了,脸贴着冰冷的马身,在剧烈的颠簸中,眼角的余光绝望地瞥向那棵挂着编织袋的老树,那袋子在视野中迅速变小、模糊,最终消失。他最后的希望,被无情地抛在了身后充满死亡气息的陌生山谷里。
剧烈的颠簸终于停止,王鼎像一袋垃圾般被从马背上掀了下来,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他蜷缩着,手腕被麻绳勒得失去知觉,浑身的骨头仿佛散了架,左脚踝的剧痛更是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看!这厮头发这么短!像刚还俗的和尚!”
“啧啧,这身衣服,花花绿绿,又破又怪,像个唱戏的!”
“快瞧他脚上的东西!那是鞋吗?非皮非布,还带着个勾勾!古怪至极!”
刺耳的哄笑和肆无忌惮的议论如同冰水,瞬间浇醒了王鼎的迷茫。他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由十几顶灰扑扑帐篷组成的简易营地。周围围满了穿着暗沉号衣、手持兵器的士兵,他们脸上带着风霜、疲惫,更多的是对他这身“奇装异服”(连帽衫、牛仔裤)和短得离谱的发型的强烈好奇与毫不掩饰的嘲弄。他那双沾满污泥的耐克运动鞋,成了众人指指点点的焦点。听着众人的议论,王鼎心想,我操,完了,难道真是穿越了?这也太他妈扯淡了!
“吵什么!都走开!”一声粗鲁的呵斥驱散了围观的人群。王鼎被两个士兵粗暴地拖拽起来,推进了营地中央一顶稍大些的帐篷里。
帐篷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汗味、皮革味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息。主位上坐着个矮胖的中年军官,身着青色官服,面色阴沉,双眼透着不耐烦的精光。这便是负责军纪审讯的李镇抚。
“姓名?籍贯?何人指派?窥探我军营所图为何?”李镇抚的声音又尖又急,像钝刀刮铁皮,口音独特,似乎近似于苏北口音。
“我叫王鼎…我…从老鹰嘴山上摔下来的…”王鼎忍着痛,哆哆嗦嗦地用普通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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