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在南京牛首山磨刀霍霍,咬牙切齿地规划着如何把王鼎做成“抽肠刺身”的时候,咱们的王神医可也没闲着,压根没指望史可法那边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庇护。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道理,穿越者比谁都懂!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未雨绸缪,多挖几个坑……啊不,是多准备几条退路!
从金陵回到山阳,王鼎连口气都没敢多喘,在家略作停顿,安抚了一下望眼欲穿的小曼和借着探望学生名义前来“关心”的刘嘉,便立刻带着心腹家将陈三以及那两位形影不离的“门神”保镖,马不停蹄地奔赴邻近的清河县。
明面上的理由冠冕堂皇——考察当地药铺经营状况,为筹备济世堂分号做前期调研。这理由无懈可击,连老徐都信了,还热心地提供了几家可供考察的老字号名单。
王鼎一行人在清河县“认真”考察了两天,白天装模作样地看看店铺,问问行情,晚上则化身“房产中介”,在县城里四处溜达。得益于前几年的瘟疫、连年的灾荒以及越来越近的战乱阴影,清河县人口锐减,经济萧条,许多房屋都空置着,价格跌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王鼎专挑那些位置相对便利、但又不太起眼的地段,带着陈三,以近乎“白菜价”的代价,神不知鬼不觉地购置了三处房产。其中两处宅院恰好毗邻,这让他心头一喜,简直是天赐良机!
更妙的是,这北方地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挖掘地窖的习惯,用于储存过冬的粮食、蔬菜,相当于天然的避难所和储藏室。王鼎盯着那两处毗邻宅院的地契,眼中闪烁着“基建狂魔”般的光芒。
他立刻给陈三下达了最高机密指示:“老陈,你暂时留在这里。找几个绝对可靠、嘴巴严实的本地工匠,要低调,要悄悄地进行!把这两家宅子的地窖,给我挖通!弄出一条隐蔽的通道来!工程要扎实,出口要伪装好,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陈三虽然不明白东家为啥要对地窖进行“联通改造”,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执行力强且从不多问,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东家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连耗子都发现不了!”
安排好了这“狡兔第二窟”的建设任务,王鼎便放心地带着两位保镖,打道回府,深藏功与名。
再说山阳这边,张千户张老岳父,自从北边确切消息传来,证实吴三桂真的为了陈圆圆“冲冠一怒”,投降了清朝,还引着清军入了关,他对自己这位女婿的佩服之情,那真是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神了!真他娘的神了!”张千户在家里拍着大腿直嚷嚷,“连吴三桂裤裆里那点事都能算得准准的,我这女婿不是半仙,是活神仙啊!”
之前还对王鼎有些将信将疑,如今是彻底服气了。一想到王鼎之前关于阮大铖可能复出报复的警告,张千户顿时觉得卫所那点差事索然无味,甚至有点烫屁股。他当机立断,再次以“旧伤复发,身体有佯”为由,写了封言辞恳切的退役申请,坚决要求回家养老。
这一次,上头大概也觉得这老将军确实年纪大了,而且局势混乱,多一个少一个退休千户无关紧要,很快就批准了。
恢复了自由身,张千户立刻行动起来。他给远在扬州的妻弟——小曼的舅舅曲优,写了封急信,说有要事相商,请他务必尽快来山阳一趟。
曲优是个精明能干的商人,在扬州经营多年,铺面、人脉、家业都在那里,对政局也有些自己的看法。他接到姐夫的急信,不敢怠慢,匆匆安排了一下生意便赶到了山阳。
然而,当姐姐、姐夫拐弯抹角,甚至最后直言不讳地劝他放弃扬州的一切,举家迁来山阳这个“小地方”定居时,曲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姐夫,姐姐!你们这不是开玩笑嘛!”曲优一脸为难,“我在扬州苦心经营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这点根基,铺子、仓库、伙计、主顾……哪一样是能说丢就丢的?我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到了山阳,喝西北风去啊?说走就走,谈何容易!”
张千户压低了声音,把王鼎之前的种种神奇预言,什么北京城破、皇帝殉国、吴三桂引清兵入关等等,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极力夸赞女婿的“未卜先知”之能,并断言扬州将来必有大祸临头。
曲优听得将信将疑,他是商人,更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和风险。王鼎这些事迹听起来是挺玄乎,但让他为此就抛弃偌大家业,终究是难以决断。“姐夫,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事实在太大了……”
眼见说服不了这位固执的妻弟,在王鼎的授意下,张千户安排了一场家宴。席间,王鼎亲自出面,态度极其诚恳。
“舅舅的疑虑,晚辈完全理解。”王鼎给曲优斟满酒,推心置腹地说,“任谁听了这等没凭没据的话,都要掂量再三。但作为小曼的至亲,有些话,晚辈不得不讲,也不得不再次提醒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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