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学院的日子,并未如王进等人预想的那般平静。
这座汇聚了四族精英的学府,表面上看是知识与力量的圣殿,其下隐藏的暗流却比底层虚空的能量风暴还要汹涌复杂。
丁家虽已没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学院这等注重关系传承之地,依旧安插有自己的人手。
舰艇驾驶系教习丁振涛,战术推演系助教丁玲,便是丁家第五代中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人物。两人修为不算顶尖,但深谙人情世故,钻营之术更是家学渊源。
自王进等“薪火号”成员入学伊始,丁振涛和丁玲便收到了族内传来的密令:不惜一切代价,摸清“薪火号”众人修为暴涨的秘密,并尽可能给他们制造麻烦,逼迫他们露出破绽或寻求“帮助”,以便丁家趁机介入。
刁难,从一开始就无处不在。
舰艇驾驶模拟课上,丁振涛面无表情地看着聂朵朵操控模拟器,进行高难度规避动作练习。聂朵朵天赋极佳,操作行云流水,模拟数据堪称完美。然而,丁振涛却在最终评分时冷冷地打下一个“丙下”。
“动作花哨,华而不实,能量输出曲线波动超出标准千分之三,战时极易被预判。基础不牢,重练。”丁振涛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周围几个依附丁家的炎黄族子弟发出压抑的嗤笑声。他们看得分明,聂朵朵的操作远超标准,那点微乎其微的波动根本不影响实战,这分明是刻意打压。
聂朵朵小脸气得通红,咬着嘴唇,却无法反驳教习的“权威”评定。
另一边,战术推演课上,吕成泽小组根据实战经验制定的一套奇袭方案,在推演中屡建奇功,却屡屡被助教丁玲以“不符合教材规范”、“风险过高不计入成绩”为由强行否定。
“战场瞬息万变,岂能尽信教材?”吕成泽沉声反驳。
丁玲扶了扶眼镜,脸上带着一丝假笑:“吕同学,教材是无数前辈用鲜血换来的经验总结。你们才刚入学,还是先打好基础,不要好高骛远。若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自作主张,学院岂不是乱套了?”她的话看似语重心长,实则将吕成泽等人的实战经验贬低得一文不值。
更令人憋屈的是在公共修炼区。
于泓和石柱刚找到一处能量浓度较高的静室准备修炼,就被几个流风族的学员蛮横地推开。
“这间静室我们哥几个预定了,你们滚去别处!”为首的流风族学员下巴抬得老高,语气轻蔑。
于泓火气噌就上来了:“放屁!学院静室先到先得,什么时候能预定了?”
“哼,我们说定了就是定了!怎么?不服气?你们炎黄族不是最讲规矩吗?想动手?”另一个流风族学员捏着拳头,身上能量波动显现,赫然是兵甲境巅峰,明显强于于泓和石柱。
双方争执起来,很快引来了巡逻的学院执法队。带队的是岩铠族,他听完双方陈述,又瞥了一眼“恰好”路过的丁玲。
丁玲轻描淡写地说:“一点小误会罢了。流风族同学性子急了些,但毕竟没真的动手。倒是这两位新同学,火气也太大了,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上来就恶语相向,怕是还没适应学院的氛围吧?”
那岩铠族执法队长闻言,立刻板起脸对于泓和石柱道:“学院禁止私斗!念你们初犯,警告一次!静室让出来,回去好好反省!”
于泓和石柱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他们看得分明,那几个流风族学员和丁玲眼神交换时,分明带着得意的笑意。
类似的场景不断上演。
食堂打饭,“薪火号”成员总是被“无意”插队;领取修炼资源时,分量时常“短斤缺两”;小组任务时,他们总被分到最挑剔、最难缠的外族队员,稍有差池便被无限放大,投诉到教习那里……
丁振涛和丁玲更是利用职权,不断在炎黄族内部煽风点火。
他们时而对那些家族子弟说:“看看那群下界来的,仗着有点奇遇就目中无人,根本不把我们这些战堡出身的人放在眼里。”时而又对“薪火号”众人暗示:“家族子弟排外得很,觉得你们抢了他们的风头和资源,你们要小心。”
短短十余日,“薪火号”成员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举步维艰,身心疲惫。他们空有一身力量和在血火中磨砺出的战斗意识,却在这看似文明的学院里,被种种软刀子割得憋屈无比。
王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起初以为只是普通的学院摩擦或丁家单纯的刁难,但很快发现不对劲。针对他们的并非一两人,而是一张无形的大网,且手段阴损,目的性极强。
他立刻警觉,表面上依旧如常上课学习,暗中却毫不犹豫地在学院内再次连上了薪火网络。
“薪火,展开天眼,扫描全院,优先级:对‘薪火号’成员恶意程度评估。”王进在心中默念。
识海中,炎黄薪火微微跳动,升级至中阶四级的天眼能力无声无息地铺展开来,以一种超越当前星空理解的方式,扫描着整个星空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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