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佳怡,你看它现在还不停地挥舞大钳子,可真够凶的!”我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下,又赶紧缩回来,“别真被它夹了,那可就不妙了。”
“哈哈,别怕别怕,我这么‘专业’,怎么会让它跑掉?你要是不放心,就把网兜给我,我把它安全装进去。”陆佳怡哈哈一笑,带着几分炫耀,把塑料网兜递到面前,将螃蟹稳稳地塞进了网袋。“嘿,今晚吃螃蟹可得把蒜蓉、小米椒都备好,我还想做个辣炒大肉蟹呢!”
我帮忙系好网兜的绳子,转头看向还没搜刮过的那片礁石,“既然你已经搞定了一只‘大将’,那咱们赶紧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宝贝吧。说不定能找到更大的鱼或者别的好料呢。”
她眼睛一亮,立刻蹦到前面的礁石堆上,“我刚才好像看见有条小缝,一股海水涌进去又退出来,说不定那儿能逮到鱼。走,咱们过去瞧瞧!”
“你可得小心点,别给滑倒了。”我扛起捞鱼的小抄网,把裤腿卷得更高,生怕在礁石上踩到青苔摔个跟头。我们相互扶持着,踩着一块块凹凸不平的礁石往前挪。
那些礁石中间的空隙里,盛着半汪海水,水底有暗色的海藻随着微小的波动轻轻晃荡,有时能看到碎贝壳和小虾米游动的痕迹。我们时不时蹲下来,伸头往水里仔细瞅,看有没有小鱼。偶尔也会拿木棍轻轻拨动海藻,希望能把藏在下面的海洋生物惊出来。
“这里水好浅啊,应该会藏着小螃蟹或者小鱼。”我小声嘀咕着,生怕声音太大把它们吓跑。正说着,我忽然发现一条灰黑色的小斑鱼从礁石缝隙里快速地游过去,“佳怡,你快看那儿,右手边——是不是有条小鱼?”
“哪里?”她连忙凑过来,也看到了那小斑鱼的影子。“嘘,小点声,看我怎么把它给捞起来。”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我乖乖闭嘴,这才轻手轻脚地把小抄网朝那条鱼挪过去。
礁石缝比较狭窄,小斑鱼也精明,见网子过来就急得往更深的缝隙里钻。陆佳怡不放弃,弯着腰,几乎要把整只手臂探到那狭窄的水洼里。她的动作十分缓慢,生怕惊到小鱼。
我蹲在她旁边,紧张得屏住呼吸,“别急,先让它以为我们没在动,等它稍微松懈了,你再一网下去。”
“我懂我懂。”她微微抬头,冲我眨眨眼。过了一会儿,果然那条小斑鱼似乎觉得危险暂时过去了,稍稍探出头,尾巴在水里轻轻摆动,像是在看能不能逃跑。
机会来了!她突然一个猛下网,网兜正好把小斑鱼和海水一起兜住。小斑鱼没来得及逃跑,在网里拼命挣扎,拍打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抓到了!”陆佳怡兴奋地挥舞着网兜,“还挺大的,看这身子也有两指宽吧?加上尾巴差不多也有一个巴掌长。哎,你说这鱼能不能清蒸?”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小斑鱼身形扁平,鱼鳞上有细密的小斑纹,“这鱼要是鲜活的话,最适合清蒸。不过,你不是要做辣炒螃蟹吗?咱们还可以做个家常红烧鱼,味道也不错。反正赶海就是图个新鲜,咱们怎么做都好吃。”
“有道理有道理。”她用力把网里的小斑鱼往桶里一倒,那鱼在桶底又跳腾了好几下,溅起了水花。我赶紧把桶上面的盖子盖好,免得它翻出来。
我们继续往前翻找。临近黄昏,潮水逐渐退得更远,礁石滩的范围一下子拓展开来,露出了一大片平时没那么容易下脚的地方。光滑的礁石表面上还有许多滩涂寄居蟹,小小的身影在我们脚边爬来爬去,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小石头在动。
“咦?那边有只大海螺!”我突然弯腰捡起一个通体螺旋状、壳面呈褐绿色的大海螺,上面还附着些许海藻。“这海螺够大吧?能做一道海螺片汤,或者爆炒海螺片也不错。”
陆佳怡的眼睛都亮了,“哇,好大!我以前在市场上看见的海螺都没这么新鲜。赶紧装起来,装起来,回头拿小刀给它开壳,把肉片出来,肯定鲜得很。”
她刚把海螺扔进桶里,就听到不远处的礁石下方,传来“噼里啪啦”水花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或拍打。我俩对视一眼,心里都咯噔一下,“难道有大货?”
“走,看看去!”她挽起袖子,一马当先地跑过去。随着我们越来越接近那块礁石,声音也变得愈发明显。拐到礁石后面,只见一片稍大的水洼中,一条黑灰色花纹的石斑鱼被困在略高的礁石边缘。它拼命拍打着尾巴,想要翻过那道障碍回到更深的海水里,但海水快速退潮,让它一时找不到出路。
“快快快,这是大石斑鱼啊!”我眼睛都放光了,这东西可算是海鲜里的宝贝。“小心别让它拼命乱蹦跳,石斑鱼力气可不小,要是没抓稳跑了就可惜了。”
“是是是。”陆佳怡先把网兜放在一边,想亲自上手抓。她踩着礁石,缓缓移动到水洼的侧面,伸手试图去控住鱼尾。“我先把它尾巴按住,你把桶拿过来,咱们一鼓作气给它装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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