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龙宫的反击与天蓬的布局
地底搏动未止,如脉搏跳动,一声紧似一声。天蓬掌心贴着地面,星纹自瞳中渗出,顺着指尖流入地脉,逆溯而上。他已不再追问根系为何向九幽延伸,也不再计较镇元子是否留了后手。此刻,那搏动的节奏已被他尽数记下,如同战鼓的节拍,预示着风暴将至。
他缓缓起身,钉耙未离地,刃口斜指东方。火莲余焰仍在阵心翻涌,但已不再作为屏障,而是被他以星纹牵引,悄然导入地下水道。热流潜行,无声无息,只待一点火星便可燎原。
高翠兰退回草庐,背靠门框坐下,一手抚腹,胎记微光一闪即隐。她未言,也未动,只是呼吸略沉。沙僧站在阵西,残卷仍握在手中,指节因久持而泛白。悟空盘坐火莲旁,双目闭合,额上裂纹如蛛网蔓延,却无血渗出,唯有气息如潮,起伏渐稳。
天蓬忽然开口:“来了。”
话音落时,东海方向云层翻滚,非风所驱,而是水势自下而上顶破天幕。一道银线横切海天交界,迅速拉近,化作千军万马踏浪而来。龙旗猎猎,玄甲如林,水族精锐倾巢而出,前锋已至山脚百里之内。
领头者独角如角,披玄鳞甲,手持三股逆鳞叉,正是巡海夜叉将。他立于浪尖,目光如炬,扫过两界山残阵,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百年前天河水军覆灭之夜,他曾率队封锁退路,亲眼见天蓬坠入裂渊。如今再见此人立于阵眼,竟未死,也未逃,反倒如钉入地,纹丝不动。
他抬手,逆鳞叉一指,身后水军齐吼,声震四野。潮水暴涨,化作巨墙,挟雷霆之势扑向山体。
天蓬不动。
他只将钉耙横拖三尺,星纹自地底浮现,三十六道光痕交错成网,与根系搏动同频共振。阵法未启,反而收束,仿佛主动退让一线生机。水势撞上山体,却未如预期般崩塌阵基,反而在触及地表瞬间,被一股无形之力搅乱流向,如浊流遇漩,自行打转。
夜叉将眉头一皱。
他察觉不对——这山中阵法本该因根系外泄而虚弱不堪,怎会反生迷乱之效?正欲下令改道强攻,忽听水下传来低鸣,似有火种在深渊点燃。紧接着,地底热流爆发,数处泉眼喷出赤焰,灼得先锋水卒皮开肉裂,哀嚎坠水。
“阳炎地火!”有虾将惊呼,“他们引火入脉!”
夜叉将怒极反笑:“好个天蓬,重伤未愈,还有心思设局?以为这点火就能挡住龙宫铁军?”
他猛然跃起,逆鳞叉划破长空,喝令全军压上。同时,三名虾将隐于水雾之后,双手结印,口中诵出低沉咒音。潮音咒起,声波如刃,直刺阵心。
阵纹崩裂三处。
沙僧横杖而立,降妖杖顿地,强行镇压溃散的星轨。高翠兰被声波激得肩头一颤,胎动微显,但她咬牙未出声。悟空双目骤睁,火眼金睛燃起赤芒,一眼扫过水雾,锁定三名施法虾将。
“那边!”他低喝。
天蓬点头,钉耙猛然下压,地火再喷,三股烈焰冲天而起,将虾将尽数焚灭。咒音戛然而止。
夜叉将怒吼一声,亲自提叉冲锋,直取阵眼。他速度极快,踏水如履平地,瞬息已至山腰。身后大军紧随,水势再度高涨,几乎淹没半山。
天蓬却在此时收耙。
他退后半步,立于火莲残焰之侧,双手结印,星纹自瞳中流转至指尖,再注入地脉。这一次,他不再压制根系搏动,而是顺其频率,反向调谐,将整个两界山的地气节奏,调整至与龙军行进共振的临界点。
山体微颤。
不是崩塌,而是蓄势。
当夜叉将跃至阵眼前十丈,钉耙忽地破空而起,化作一道黑影,直扑其后。他本能回头,却只见天蓬已不在原地,而是一道虚影自星纹中分裂而出,再化九影,散布山岭各处,皆持钉耙,皆凝杀意。
“天罡三十六变?”夜叉将冷哼,“残魂之术,也敢惑我?”
他不退反进,逆鳞叉直刺中央虚影。叉尖触及瞬间,虚影炸裂,化作星火四散。然而就在此刻,真正的天蓬已潜至其背后——他以“化形·九幽蟒”之术,借水雾遮掩,悄然逼近。
一手扣喉,一手执耙。
钉耙横锁其颈,星纹缠绕,瞬间封住其法力流转。夜叉将猛力挣扎,但天蓬力道如铁,将其狠狠掼向山岩。轰然一声,岩石碎裂,他被钉在壁上,动弹不得。
水军见主将被擒,攻势一滞。
天蓬立于岩前,钉耙未收,星纹顺着耙身蔓延至夜叉将颈侧,将其三魂锁住,不得离体自爆。他俯视此人,目光冷如寒渊。
“你走不了。”他声音低沉,“龙王也救不了你。”
夜叉将喘息粗重,眼中怒火未熄:“天蓬,你以为赢了?龙宫七十二将,死一个,还有七十一个。今日你困我,明日便有百军压境!”
“我不需要赢百军。”天蓬淡淡道,“我只要一个活口。”
他转身,对沙僧道:“押他去流沙河底,旧诏书旁。以天河水军残魂压其灵识,不得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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