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絮的实验室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死寂。
郁玖鸢和谢哲成赶到时,安保团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围在恒温箱前,脸色凝重,元絮则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个破碎的培养皿,指尖沾着培养基的残渣,眼神空洞得像被掏空了内核。
“怎么回事?”郁玖鸢快步走过去,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
元絮抬起头,看到是她,眼圈瞬间红了:“菌株……我的菌株不见了。”他指了指被撬开过的恒温箱,“他们还毁了所有的数据备份。”
郁玖鸢的目光扫过实验室,门锁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电脑主机被拆得七零八落。
最关键的是,存放菌株的培养皿被摔在地上,连带着旁边几排实验样本都未能幸免。
下手的人显然很清楚目标是什么,动作精准又狠戾。
“苏家的人干的。”谢哲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刚和安保队长沟通过,脸色冷得像结了冰,“监控拍到三辆无牌照的面包车,作案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十分钟,足够毁掉元絮数年的心血。
郁玖鸢看着元絮颤抖的肩膀,心里那股怒意几乎要冲破胸膛,苏家动谁不好,偏要挑最纯粹的元絮下手,这是在赤裸裸地挑衅她的底线。
“别慌。”她蹲下身,轻轻按住元絮的手,声音放得极柔,“数据备份我那里还有一份,上周你发给我看过的,记得吗?”
元絮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真的?”
“当然。”郁玖鸢拿出手机,调出云盘里的备份文件,“至于菌株,我们可以重新培养,你这里一定有原始样本,对不对?”
元絮下意识地点头,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郁玖鸢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凉和颤抖,心里那片坚硬的角落忽然软了一下,这个醉心于实验室的少年,本该活在无菌的世界里,却被卷入这些肮脏的纷争。
“谢哲成,”郁玖鸢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冷静,“麻烦你让人把这里的监控备份发我一份,另外,帮我查一下苏家旗下所有生物科技公司的动向。”
“已经在查了。”谢哲成递过来一杯热可可,是他刚才让助理买的,“先让元絮喝点东西,我已经安排了心理医生,待会儿让他过来看看。”
他的安排永远这么周到,像精密的齿轮,在最混乱的时候依旧能咬合运转。
郁玖鸢接过热可可递给元絮,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心里那点因容笙寒而起的烦躁,似乎被这恰到好处的温度熨平了些。
处理完实验室的事,送元絮回宿舍时,已经是凌晨。
车子驶离郊区,雪后的夜空格外清澈,星星像被冻住的碎钻,稀疏地嵌在墨蓝色的天鹅绒上。
“对不起。”元絮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是我连累了你。”
“不关你的事。”郁玖鸢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是我没保护好你。”
元絮摇摇头,把脸埋在膝盖里,像只受了伤的小兽:“他们说……如果我把菌株交出去,就不会有事。可那是我和导师一起培育的,是用来做癌症疫苗的……”
“我知道。”郁玖鸢打断他,语气坚定,“这个仇,我替你报。”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元絮抬起头,看着她冷得像冰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平时总带着笑意的大小姐,其实藏着一身锋利的爪牙,只是从不轻易示人。
送走元絮,车子驶回市区。谢哲成忽然开口:“需要我帮忙吗?苏家在生物领域的负责人是苏明宇的堂兄,我和他打过交道,手段很不干净。”
“你想怎么帮?”郁玖鸢侧头看他,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
“谢氏有个生物制药子公司,刚好和苏家的业务有重叠。”
谢哲成转动方向盘,语气平淡,“我可以让他们在供应链上动动手脚,至少能让苏家暂时腾不出精力来找麻烦。”
他的帮助从不掺杂感情,更像是一场基于利益的合作,却偏偏让人觉得可靠。
郁玖鸢看着他专注开车的样子,忽然想起系统面板上77的好感度,这个数字,似乎比100的容笙寒更让她安心。
“好啊。”她笑了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谢哲成的指尖在方向盘上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像错觉:“合作愉快。”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郁玖鸢推开车门,谢哲成忽然叫住她:“等等。”他从后座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苏家堂兄的黑料,以前做项目时留下的,或许用得上。”
郁玖鸢接过文件袋,指尖触到他的指腹,两人都没说话,却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她看着文件袋上印着的谢氏集团logo,忽然觉得,谢哲成的“完美主义”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他从不做无准备的事,也从不给人留下拒绝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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