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铜门被佣人轻推开时，姬罗衾正站在落地窗前看雪。
庭院里的雪积得有半尺厚，他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白衬衫领口松垮地敞着，侧脸线条在冷光里锋利得像把淬了冰的刀。
听见脚步声，他没回头，只淡淡开口：“郁会长倒是稀客。”
郁玖鸢拎着食盒走进来，貂皮斗篷扫过地毯时簌簌落了些雪粒。
她笑眼弯弯，把青瓷碗从盒子里捧出来：“听说你这几天没好好吃饭，让厨房炖了盅燕窝。”
瓷碗搁在黑檀木桌上发出轻响，姬罗衾终于转过身。
他目光落在她红得像樱桃的唇上，喉结微滚：“那天你求我的时候，可比现在乖多了。”
“人总是要变通的。”
郁玖鸢抬手，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他衬衫纽扣，“容笙寒的伤还没好透，总不能真让他躺到下学期。”
她的指甲染着透明的珠光，蹭过他皮肤时带起一阵微麻的痒。
姬罗衾捉住她手腕，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骨头：“郁玖鸢，你就这么在乎他？”
“在乎啊。”
她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沾着窗外飘进来的雪星，“毕竟是……陪我睡过那么多次的人。”
空气骤然凝固。
姬罗衾的指腹碾过她腕骨，突然低笑出声：“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你不会的。”郁玖鸢反手勾住他脖颈，鼻尖抵着他下颌，“杀了他，谁来给你当靶子？”
她说话时吐气如兰，带着种甜腻的香气。
姬罗衾低头吻下去，尝到的却是比雪更冷的甜。
他知道这女人惯会装乖，就像她此刻眼里明明盛着算计，偏要摆出副情动的模样。
燕窝在桌上慢慢凉透。
郁玖鸢被他按在落地窗上时，还不忘侧头看那碗渐渐凝住的白：“可惜了，加了好东西的。”
姬罗衾的动作顿住。
“你以为我真的来求和？”她突然笑起来，舌尖舔过他耳垂，“姬罗衾，你对我动心的样子，真难看。”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整个世界都染成刺目的白。
姬罗衾猛地推开她，指尖已经开始发颤。
那股莫名的燥热从脊椎骨窜上来，烧得他视线都开始模糊。
“春药？”他咬着牙笑，眼底翻涌着暴怒和某种更复杂的情绪，“郁玖鸢，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不大，怎么敢算计你？”
她慢条斯理地拢紧斗篷，从口袋里摸出枚小巧的录音笔，“你刚才说的话，要是让姬念衾听见……”
话音未落，就被他狠狠按在墙上。
姬罗衾的体温烫得惊人，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失控的粗重：“你就不怕我现在办了你？”
“求之不得。”
郁玖鸢踮脚，主动吻上他渗着薄汗的唇，“反正我们早就该做了，不是吗？”
她的裙摆被撕开道口子，露出白皙的小腿。
姬罗衾的手按在她腰上，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可最后关头却猛地松了劲。
“滚。”他背过身，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郁玖鸢整理着衣领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忘了告诉你。容笙寒住我那儿，不只是因为苏家。”
她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笑得天真又残忍，“他知道的，可比你想象的多。”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里面压抑的喘息。
郁玖鸢站在雪地里，抬头看了眼二楼亮着的灯，把录音笔扔进随身的手袋。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姬罗衾情绪波动：负面80/正面20。当前好感度评估：75。】
她呵出团白气，转身踩着积雪离开。
斗篷下摆扫过栏杆时，带落的冰棱砸在地上，碎成亮晶晶的一片，像极了某些人即将碎裂的心。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是来接她的车。
郁玖鸢拉开车门时，后座上突然伸出只手，把她拽了进去。
姬念衾的下巴搁在她肩窝，声音温温柔柔的：“玖鸢，跟我弟弟玩得开心吗？”
她侧头看他，眼里的冷漠还没来得及收起：“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轻笑，指尖划过她被捏红的手腕，“毕竟……我们才是未婚夫妻啊。”
车窗外的雪还在下，把圣樱学院的尖顶染成童话里的模样。
郁玖鸢闭上眼，听着后座男人平稳的呼吸声，忽然想起很久前在系统商城兑换的那瓶药，说明上写着，对双胞胎有奇效。
真是有趣。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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