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行了一系列小规模测试:
将一丝正常的死亡能量靠近菌斑,正常能量迅速被污染、变得灰暗、失去活性。
投入一小块坚硬的深渊矿石,矿石的表面很快变得粗糙、酥脆,内部结构被瓦解。
甚至尝试用一丝微弱的生命能量(来自之前收集的、某种深渊植物的残留汁液)接触,生命能量瞬间湮灭,但湮灭的过程加剧了菌斑的活性,让它短暂地膨胀了一丝!
“排斥生命,侵蚀死亡,瓦解物质……这是一种追求‘终极寂灭’的扭曲力量。”凯尔得出了初步结论。这种瘟疫的目的,似乎并非毁灭,而是将一切都拖入一种永恒的、混乱的衰败状态。
第三步:传播途径与抗性研究。
接下来,凯尔开始研究瘟疫的传播方式。他发现,这种瘟疫能量可以通过直接接触、能量共鸣、甚至是通过某种难以察觉的“衰败法则”进行短距离的弥漫传播。传播速度虽然缓慢,但范围广,难以彻底防范。
更重要的是抗性研究。凯尔尝试用不同纯度的死亡能量去阻挡瘟疫的侵蚀。结果发现,越是精纯、凝练的死亡能量,对瘟疫的抵抗能力就越强。他自身三级法师的精纯死气,可以在短时间内有效隔绝瘟疫的侵蚀。而雷诺身上那种经过千锤百炼的骑士死气,抗性则更强。相反,那些低阶骷髅战士的驳杂死气,几乎毫无抵抗力。
同时,凯尔还发现,蕴含寂灭意境的能量,对瘟疫有着某种独特的克制作用。当他将一丝带有寂灭真意的死亡能量接触菌斑时,菌斑仿佛遇到了天敌,活性明显被抑制,甚至出现了小幅度的萎缩!
“寂灭……是归于宁静的终极;而这种瘟疫,是导向混乱的衰败。二者看似相近,实则本质对立。”凯尔若有所思。寂灭是秩序化的消亡,而瘟疫是无序的崩坏。这或许是对抗这种力量的关键。
第四步:初步的应用设想与风险警告。
基于以上的分析,凯尔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些危险而又充满诱惑的念头。如果能够控制这种瘟疫能量,将其束缚在特定的法术结构中,是否能够制造出一种针对亡灵军团(尤其是敌方亡灵)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想象一下,将一丝瘟疫本源投入敌方的骷髅海中,看着它们在无声无息中腐朽、畸变、互相传染……
但这其中的风险是巨大的。首先,如何安全地控制和引导这种极度不稳定、具有强烈反噬性的能量,是一个巨大的难题,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其次,这种力量过于恶毒和不可控,一旦扩散,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甚至可能污染整个亡灵界通道,带来真正的“天灾”。最后,滥用这种力量,可能会让施法者本人的心智也受到侵蚀,坠入疯狂与混乱。
“这是一把双刃剑,而且是淬有剧毒、剑柄也布满尖刺的双刃剑。”凯尔冷静地评估着。以他目前的能力和对死亡法则的理解,远远达不到安全驾驭这种力量的程度。贸然尝试,无异于玩火自焚。
他将所有样本重新封存好,并彻底净化了测试区域。目前阶段,对亡灵瘟疫的研究,只能停留在“认知和防范”层面。
“看来,深渊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凯尔对雷诺说道,“除了有形的亡灵,还有这种无形的瘟疫在蔓延。我们在探索时,必须更加小心,要时刻用精纯的死气护体,并避开那些能量异常衰败的区域。”
雷诺凝重地点了点头:“此疫诡异,防不胜防。然,主君既已窥其一二,便知如何规避。前行之路,须如履薄冰。”
对亡灵瘟疫的初步解析,让凯尔对深渊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同时也让他意识到,想要在这片绝地中生存并找到出路,仅仅依靠强大的武力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足够的知识、谨慎和……对力量本质的深刻理解。前方的黑暗,不仅隐藏着噬人的怪物,还弥漫着腐蚀灵魂的毒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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