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寒冬腊月的,外面冷得受不了,他们只能在这儿将就。
听到傻柱的呵斥,他吓得心里直打鼓。
他不明白傻柱到底什么意思——昨晚回来时没赶人,偏偏等到早上才发作。
他不敢多问,只好乖乖下床,几个弟妹也赶紧跟着爬起来。
几个孩子睁着大眼睛,怯生生地不敢抬头,模样可怜极了。
小六子捂着肚子,父亲那一脚踹得实在不轻。
但他不敢说出来,生怕傻柱叔会因此为难父亲。
他只想带着家人尽快离开,总不能一直像个无赖似的,赖在好心人身上吸血吃肉。
傻柱心想既然要演,那干脆就演到底。
他朝小六子递了个眼色,小六子也懂事地点了点头。
“小六子,我待你不薄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一个人在我这儿,我给你的工钱和其他人一样,没少过一分。”
“你一个孩子,本来也用不着那么多钱。
可你倒好,带着一家老小在我这儿白吃白住,你把我这儿当收容所了吗?我这儿可养不起你们一大家子,以后别来了!”
傻柱说完,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人。
尽管知道自己是在演戏,可一想到别人是怎么对待小六子的,他就忍不住动了真情。
他觉得小六子本不该受这些苦——这孩子起初虽然不懂事,可毕竟年纪小,被大人带歪了也浑然不觉。
想到这儿,他更觉得小六子可怜。
“你现在赶我们走,我们也没地方去啊。
就看在小六子的份上,让我们继续住这儿吧。”
许的老婆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
她手里提着个水桶,头上裹着红绿相间的头巾,脸上又黑又糙,皱纹密布,看着像七八十岁的人,其实才五十出头。
“对不起,我妹妹要回来了,没地方给她住。
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小六子,我这饭馆人手也够了,你也另谋高就吧。”
傻柱说完,静静看着对方。
这时秦淮茹走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把没摘完的韭菜。
看到这场面,她心情复杂。
她心里明白,这事如果不下狠心,就没法彻底解决。
小六子心里也清楚。
“我求你了,现在让我们走,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求你行行好,让我们留下吧,我这老婆子还能帮你打扫屋子。”
傻柱听他这么说,心里更不是滋味。
小六子脸上写满了不情愿,那表情看着叫人心里发酸。
要是有的选,谁愿意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其实他们各自心里都明白,谁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小六子并不希望父母继续留在这儿。
如果他们留下,他自己也会想方设法阻拦。
他不想一家人永远赖在这儿,靠着一个人过活——这样的事,想着就让人难受,也实在说不过去。
“爸,我被老板开除了。
你要是愿意,就跟我一块儿走;如果不走,等我离开以后,他肯定也会把你赶出去。
老板已经让我们马上搬走了。”
“我们回去吧。”
小六子冷冰冰地看着父母说完这句话。
他父母一时愣住,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旁边的兄弟姐妹呆呆站着,像机器人似的一动不动。
他们明明已经十几岁了。
小六子心想,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从没在外面生活过,其实也挺可怜的。
许德一听这话怔了怔,立刻转过身来,对着小六子又踢又打。
傻柱看不过去,大步上前把许德踹到一边。
“你干什么?凭什么打他?”
“我告诉你,你家的事回家自己解决,别在我这儿丢人现眼。
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你打小六子还心软。”
说完,他就把许德拽到一旁。
许德气喘吁吁,他平时很少运动。
家里虽然有地,但孩子那么多,其实也轮不到他动手干活。
他气呼呼地瞪着自己的儿子小六子——这个他眼中最有出息的孩子。
如果现在不能留在这儿,他心里当然不舒服。
要是真把小六子带回去,家里就得多一张嘴吃饭。
而且今年地里的收成本来就不好。
农忙时其他孩子都会下地,其实小六子也不是非留不可。
可要是小六子不给钱,那该怎么办?
“小六子,你去求他!要是我们留不下来,我饶不了你。
我有的是儿子,不缺你一个。”
许德这话说得没皮没脸,实在让人恶心。
小六子听了只觉得反感。
他感觉自己根本不像他们的孩子,倒像是他们生孩子的工具——生下来就不管不顾,也从没感受过爱。
听到父亲这句话,他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熄灭了。
只是有点难过,觉得自己被生下来,却没有得到过爱。
从小到大一直这样被对待,真的让他非常难受。
“他是我老板,不是我爹。
你要再这样,我就自己先走,让他把你轰出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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