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的夜晚,从未如此热闹过。
篝火烧得噼啪作响,把聚义厅内外照得通红。
幸存的山匪们围着火堆,一个个满面油光,抱着抢来的酒坛子,扯着嗓子鬼哭狼嚎。
“大当家牛逼!”
“喝!今天不醉不归!”
“哈哈,老子这辈子都没想过,能把官兵杀得屁滚尿流!”
他们狂欢着,庆祝着死里逃生,庆祝着大当家神兵天降,更庆祝着大当家抢回来一个仙女般的公主当压寨夫人。
杨烈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碗酒,却没有喝。
他看着下面这群烂醉如泥的匪徒,这群前天还想砍下他脑袋换粮食的家伙,现在又把他当成了神。
真是可笑又可悲。
不远处,一千并州狼骑安静地坐在自己的营区,与这边的喧嚣格格不入。
他们面前没有酒,只有清水和干粮,每个人都在默默擦拭着自己的兵器和甲胄,动作一丝不苟,肃杀的气息让那些喝高了的山匪都不敢靠近。
狂欢持续到深夜,直到大部分人都东倒西歪地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
“大当家!大当家!不好了!”
一个哭丧着脸的汉子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聚义厅,他是杨烈临时指派的伙夫长,老王。
杨烈正和张辽在沙盘上推演着什么,被他一嗓子打断。
“嚷嚷什么,天塌下来了?”
杨烈抬起头,没什么好气。
“粮……粮食……”
老王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指着粮仓的方向。
“粮食快没了啊!”
“啥?”
杨烈一愣。
“放你娘的屁!老子昨天才拿出来一千石粮食,堆得跟山一样,你他妈一晚上给我吃完了?”
老王吓得浑身一哆嗦,磕头如捣蒜。
“大当家饶命,不是小的们吃的啊!”
“是……是后山那群大爷!”
老王哭着说:“他们一个人吃的比俺们十个都多,不止人吃,那马吃的比人都精贵!一千石粮食,就这一晚上,就去了快十分之一!照这么个吃法,别说半个月,十天都撑不住啊!”
杨烈脑子“嗡”的一下。
他奶奶的,忘了这茬了。
并州狼骑是重装骑兵,人吃马嚼,消耗本来就是个天文数字。系统只管发兵,可不管养兵啊!
这叫什么?甜蜜的负担?
这负担也太他妈重了!
这时,张辽走了过来,表情严肃地抱拳。
“主公,此事怪末将没有及时禀报。”
“并州狼骑,人马俱甲,对粮草的要求极高。士兵每日需足量肉食,战马则要喂精饲料,光吃草料,不出三日,马力便会下降。”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个更残酷的现实。
“若无稳定后勤,不出半月,战马会掉膘,士兵会乏力,战斗力将大打折扣。到那时,这支精锐,恐怕连寻常轻骑都不如了。”
杨烈听完,脸都黑了。
好家伙,我这刚到手的兰博基尼,还没开出去浪呢,你告诉我没油了?而且还得加98号的油?
与此同时,山寨的角落里,一些老匪徒正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看见没,那群新来的,早上吃的都是肉干和白面饼。”
“妈的,咱们连口热汤都喝不上,凭什么?”
“就是,大当家也太偏心了,咱们才是跟着他一起扛过刀的老人啊。”
“嘘,小点声,你想死啊?没看见昨天县尉那三百人怎么没的?”
怨气,正在悄悄蔓延。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个负责放哨的匪徒,身上带着伤,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大……大当家!清风寨的人!”
“清风寨的独眼龙,他……他放出话来了!”
杨烈心里咯噔一下。
清风寨是这附近最大的山头,寨主独眼龙是个狠角色,手下有五六百号人,比原来的黑风寨强出不少。
“他说什么了?”
那探子喘着粗气,脸上全是恐惧。
“他说……说咱们黑风寨那千人骑兵,都是纸糊的老虎,中看不中用!”
“他还说,等他集结好人手,就来咱们这‘拜山’,让大当家您……把那公主夫人,亲自给他送过去!”
“砰!”
杨烈手里的酒碗被捏得粉碎。
欺人太甚!
一个破山头的土匪,也敢觊觎他的女人?
内有粮草危机,人心不稳。
外有强敌觊觎,指名道姓要抢他的压寨夫人。
妈的,这开局难度,是地狱级别的吧?
杨烈一肚子火,转身走向后院。
他需要找个地方清静一下,理理思绪。
刚踏入后院,他就看到了月临霜。
她换下了一身素裙,正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歪脖子树下,仰头看着天上刚出来的太阳。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本就白皙的皮肤透出一种玉石般的质感。
简单的布裙掩盖不住她高挑窈窕的身段,尤其是那被腰带束住的纤细腰肢,和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胸口,形成惊人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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