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县东门外,官道旁边的密林中。
马蹄声由远及近,卷起一阵烟尘。
“来了。”
张辽半跪在草丛里,身体纹丝不动,仿佛一尊融入了夜色的石雕。
他透过枝叶的缝隙,看着那支举着火把、乱哄哄跑来的队伍,人数约莫三百,正是马家的后备家丁。
一群乌合之众。
他身后的阴影里,八百并州狼骑的骑士们早已勒紧了马嚼,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出灼热的鼻息。
但没有一人一骑发出多余的声响,纪律森严得可怕。
马家的队伍越来越近,领头的一个胖子还在高声叫骂:“快点!都给老子跑快点!家主说了,拿下青阳县,府库里的金子一人一根!婆娘一人一个!”
“哦!”
人群发出一阵不成调的欢呼。
就是现在。
张辽缓缓站起身,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他没有下达任何复杂的命令,只是举起了刀,然后向前猛地一挥。
“杀!”
一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轰隆隆!”
大地开始颤抖。
林地两侧,两股黑色的洪流毫无征兆地冲了出来。
八百名重甲骑士,在黑夜中仿佛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军团,瞬间就将那三百人的队伍拦腰截断!
“什么东西?”
“敌袭!是敌袭!”
马家的援兵彻底懵了。他们前一秒还在做着发财睡女人的美梦,下一秒就被卷入了钢铁与血肉的磨盘。
并州狼骑的冲锋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骑士们甚至懒得用刀,只是平举着手中的长槊,借着马力一冲而过。
“噗嗤!”
“噗嗤!”
长槊入肉的声音连成一片,凄厉的惨叫刚刚响起,就被马蹄踏碎在泥土里。
这是一场屠杀。
一个照面,三百人的队伍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死伤过半。剩下的人丢掉兵器,跪在地上,屎尿齐流。
张辽策马走到那领头的胖子面前,胖子已经瘫软在地,裤裆里一片湿热。
“饶……饶命……”
张辽的刀锋划过,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他收刀入鞘,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只是拍掉了一点灰尘。
“清理战场,准备进城。”
……
与此同时,青阳县东城门。
“轰!”
在一声巨响中,饱经摧残的城门终于发出了最后一声呻吟,巨大的门栓断裂,两扇门板向内轰然倒塌。
“开了!城门开了!”
守在门口的百余名马家叛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兄弟们,冲进去!”
“金子!女人!都是我们的了!”
他们状若疯魔,踩着同伴的尸体,挥舞着刀枪,就要从这个缺口涌入城内,去享受他们的胜利果实。
然而,就在他们欢呼雀跃的瞬间。
“咚!咚!咚!”
一阵沉重而富有节奏的马蹄声,从他们打开的城门外,清晰地传了进来。
那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金属的质感,仿佛不是血肉之躯的战马,而是一尊尊钢铁巨兽在踏地而行。
所有叛军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他们愣住了。
城外的援兵,不是步行的家丁吗?哪来的骑兵?
一个胆子大的叛军头目探头向外望去。
下一秒,他的脸上血色尽褪。
只见城门外,两百名身披黑色重甲、手持长槊的骑兵已经列好了冲锋阵型。他们沉默如山,坐下的战马高大神骏,马身上都披着铁甲。
为首一人,一身黑色劲装,手持一杆长戟,脸上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正是杨烈。
“那……那是什么?”叛军头目结结巴巴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
杨烈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长戟,向前一指。
“清君侧!”
他身后的两百狼骑同时举起长槊,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如同山崩海啸般的怒吼。
“助县尊平叛!”
“剿灭马家叛逆!”
“杀!”
吼声落下,两百骑兵同时催动战马,如同一支离弦的黑色利箭,对着刚刚打开的城门缺口,直射而来!
“不!不!”
门口的叛军们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他们的援军!这是催命的阎王!
他们想跑,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
两百骑兵组成的钢铁洪流,瞬间就吞没了门口那一百多名叛军。
没有惨叫,没有反抗,只有骨骼碎裂的闷响和血肉被碾碎的声音。
杨烈一马当先,长戟挥舞,挡在他面前的叛军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倒下。
城头上,原本已经绝望的守军们全都看傻了。
他们看着那支黑甲骑兵冲进来,高举着一面巨大的“杨”字大旗,口中喊着“助县尊平叛”的口号,把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叛军杀得人仰马翻。
“这……这是哪来的援军?”
“是……是来帮我们的?”
一个守军士兵喃喃自语。
不只是他们,整个青阳县都懵了。
县衙前,正在与王正的乡勇激烈厮杀的马家主力也听到了东门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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