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的中军大帐内,烛火将纸条化作最后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他靠在宽大的虎皮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吃饱了撑的愉悦感。
救一送一,买卖做到这个份上,简直就是慈善家了。
“来人!”
帐帘掀开,亲兵应声而入。
“传贾诩、曹纯,议事。”
不多时,一个身形清瘦,看着病恹恹的中年文士,和一个虎背熊腰,浑身煞气的魁梧猛将,一前一后走进了大帐。
正是毒士贾诩和猛将曹纯。
“王上。”两人齐齐拱手。
杨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那只小野猫,已经从窝里出来了。说说吧,最后的网,该怎么收?”
曹纯一听,当即瓮声瓮气地说道:“王上,这还用议什么?给我五千虎豹骑,我直接踏平他娘的黑狼王庭!管他什么公主王子,一并给您绑回来!”
他是个纯粹的军人,脑子里只有冲锋、凿穿、碾碎。
贾诩慢悠悠地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那双深邃的眼珠子转了转,带着几分文人特有的慢条斯理,却又藏着让人发毛的阴狠。
“曹将军勇则勇矣,但王上此次亲征,要的不仅仅是胜利,更是一场完美的掠夺。用牛刀杀鸡,可以。但用牛刀去绣花,就有些浪费了。”
“你他娘的说谁是牛刀!”曹纯瞪起了牛眼。
“我。”贾诩坦然自若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曹纯,“我们都是王上手中的刀。只不过,用法不同。”
杨烈懒得理会他俩的日常斗嘴,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戏码他都看腻了。
“贾诩,说你的计划。”
贾诩清了清嗓子,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回王上,臣已根据夜殿主传回的情报,拟定了一个计划,可称之为,一石三鸟。”
“哦?”杨烈来了点兴趣,“哪三只鸟?”
“其一,也是最肥的一只鸟,自然是那位天命之女,其其格公主。”贾诩的脸上露出一种毒蛇般的笑意,“既然她有独自去圣山祭拜的习惯,那便是天赐良机。王上可亲率一支精锐,如‘燕云十八骑’,提前在其必经之路上设伏,将其一举擒获。此为,瓮中捉鳖。”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二,为防我们动静太大,惊扰了猎物,需得有人调虎离山。可命张辽将军的左路军,对黑狼部落的大营,发起总攻!记住,是总攻!声势越大越好,打得越狠越好!让巴图和那个藏头露尾的玄镜司,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正面战场。”
“那王庭怎么办?”曹纯忍不住插嘴。
“这便是我说的第三只鸟。”贾讯的笑意更浓了,“在张辽将军吸引全部火力的同时,由曹将军您,率领虎豹骑,与秦若雪将军的白马义从,组成一支奇兵,绕开正面战场,如尖刀般直插黑狼部落空虚的王庭!”
“如此一来……”贾诩看向杨烈,总结道,“王上亲自出手,擒获金色猎物,确保万无一失,第一时间收入囊中,此为第一鸟。”
“张辽将军正面强攻,可将黑狼部主力与玄镜司的高手,死死钉在原地,为我等创造机会,此为第二鸟。”
“而曹将军与秦将军奇袭王庭,既能救出月临霜公主,又能将黑狼部的老巢一锅端了,顺便还能看看,那玄镜司究竟在草原藏了多少人手,逼他们现身,此为第三鸟。”
贾诩说完,躬身一拜:“此计,可一战而定乾坤。擒其女,毁其巢,灭其军。让那黑狼王巴图,在一天之内,尝遍人间至痛。届时,王上兵临城下,他除了跪地投降,别无选择。”
“好!”
杨烈一拍扶手,站了起来。
“够毒!够狠!也够爽!老子就喜欢你这股骚劲儿!”
他走到贾诩面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么办!让张辽准备,明天一早,我要听到草原上最响亮的战鼓声!”
“遵命!”贾诩和曹纯齐声应道。
……
次日黎明。
天色还是一片灰蒙蒙的,但黑狼部落大营的西面,已经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和密集的战鼓声。
“咚!咚!咚!”
那鼓声,沉重而富有节奏,像是巨人的心跳,敲得整个草原都在发颤。
张辽率领的三万并州狼骑,如同黑色的潮水,对黑狼联军的大营发起了潮水般的猛攻。
箭雨一波接着一波,遮天蔽日。
无数黑狼部的骑兵还没冲出营帐,就被射成了刺猬。
整个大营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敌袭!敌袭!”
“是杨烈的军队!他们打过来了!”
正在王帐中与玄镜司银镜使王锋商议的巴图,被这突如其来的总攻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一把冲出帐外,看着西面那连天的烽火和黑压压的敌军,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敢直接总攻?他们不怕我们的陷阱吗?”
王锋也跟着走了出来,他倒是镇定许多,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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