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犀破岳!给老子开!”
巨犀虚影随着刑战倾尽全力的轰击,带着碾碎山峦的恐怖意志,狠狠撞向雾豹拍向刑天的巨爪!
轰隆!!!
比之前猛烈十倍的撞击声震得整个山谷都在颤抖!赤红的罡气与灰白的爪芒如同两股决堤的洪流疯狂对撞、湮灭!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呈环形炸开,将方圆十丈内的雾气彻底排空,露出下方狼藉破碎的岩地。古木剧烈摇晃,落叶如雨纷飞。
刑战左臂衣袖瞬间炸裂成齑粉,虬结的肌肉上青筋暴凸如龙,皮肤因承受不住这极限的力量而寸寸开裂,鲜血淋漓。但他一步未退!那巨犀虚影在碰撞中虽剧烈波动,却死死抵住了雾豹的利爪!
就在这僵持的、力量与意志疯狂对耗的巅峰一刻——
刑天眼中,属于法医的极致冷静与属于战士的决绝杀意完美交融!他清晰地“看”到了雾豹因全力对抗父亲而暴露出的、旧疤伤口处最脆弱的那一点肌肉震颤!机会,只在瞬息!
“断岳!”刑天喉咙里迸出沙哑的嘶吼,双手死死握住依旧插在豹腹中的刀柄,全身的力量,连同薪火佩传递而来的那股灼热洪流,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他不再试图拔刀,而是以刀为支点,以身为杠杆,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向上一撬!同时,他脑海中,古树洞内壁上那些繁复玄奥的星图轨迹和那道仿佛能斩断时空的孤绝剑痕,骤然亮起!前世法医精准的解剖轨迹,与那斩断一切的剑道意志,在生死关头轰然重叠!
“斩!”刑战的咆哮几乎与刑天的动作同步!他抵住雾豹巨爪的左拳猛地一收,全身赤红战罡瞬间回流、压缩,随即在千分之一刹那,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只有尺许长短却仿佛能切开虚空的赤红刀罡,顺着刑天撬动的伤口方向,狠狠斩下!
父子二人的意志、力量、时机,在这一刻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共鸣!
刑天撬动伤口,断岳刀内蕴的沉重刀意与薪火佩的古老炎力被彻底激发!而刑战那凝聚毕生修为的赤红刀罡,则精准地沿着刑天撬开的伤口轨迹,如热刀切牛油般斩入!
嗤——!
一道金红与赤红交织缠绕、仿佛焚尽八荒的恐怖刀芒,自雾豹腹部的巨大伤口处,由内而外,轰然爆发!这刀芒蕴含着铁血战罡的霸道粉碎之力,薪火佩的焚灭净化之威,更带着一丝源自上古星图剑痕的、斩断宿命的锋锐!
刀芒过处,雾豹坚韧无比的皮毛、强横的肌肉、粗壮的骨骼,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瞬间汽化、湮灭!一道巨大的、前后通透的恐怖创口出现在它庞大的身躯上,边缘焦黑,散发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和薪火净化的微光。
“呜……”
雾豹那充满暴虐与惊骇的猩红巨眼,光芒骤然凝固、涣散。它那山峦般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如同风箱漏气般的哀鸣。随即,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砸落在地,震起漫天尘土和碎石。灰白色的雾气失去了源头,开始快速消散。那双曾经凶戾滔天的兽瞳,最后倒映着刑天染血却冰冷如铁的面容,以及刑战如山岳般挺立的身影,彻底失去了所有神采。
死寂。
只有薪火佩散发的金红光焰在刑天周身缓缓流转,发出轻微的嗡鸣,以及刑战沉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破碎的山谷间回荡。他左臂鲜血淋漓,右臂依旧覆盖着薄霜,微微颤抖,魁梧的身躯上布满了细密的血痕和冰霜侵蚀的痕迹,脸色因力量透支和毒素侵袭而异常苍白,但那双虎目,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倒毙的巨兽。
刑天则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刚才那一撬、那一斩彻底抽空。断岳刀还深深嵌在雾豹焦糊的巨大创口里,他双手死死握着刀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身体微微晃动着,全靠一股意志支撑才没有倒下。薪火佩的光芒渐渐收敛,那股暖流退去,随之而来的是潮水般涌上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疲惫。腹部被豹爪罡风扫过的位置,衣衫碎裂,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左臂更是传来钻心的剧痛,肩关节在刚才的爆发中显然已经脱臼,软软地垂着。
“咳…咳咳…”刑战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出带着冰碴的血沫。他踉跄着,却异常坚定地大步走到刑天身边,布满血污和冰霜的大手重重拍在刑天完好的右肩上,力道沉得让刑天一个趔趄。
“好小子!这一刀…够劲!”刑战的声音嘶哑,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激赏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撬得好!斩得更好!薪火…还有那洞里的东西…咳咳…果然没白费老子把你丢进狼窝!”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刑天胸前光芒渐隐的玉佩,又扫过雾豹腹部那恐怖的焦糊伤口,眼神复杂难明。
刑天想扯出一个笑容,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他艰难地松开握着刀柄的手,身体晃了晃,全靠刑战按在肩头的大手支撑才没倒下。视线开始有些模糊,脱臼的左臂和腹部的伤口传来阵阵眩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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