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这枚温润而沉重的令牌,一股微弱却精纯的暖流,竟顺着掌心缓缓流入她几乎冻僵的经脉之中。这股暖流极其温和,与她体内肆虐的熔金之力的狂暴灼热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种安抚和滋养的意味。更让她惊异的是,当这股暖流流经左肩箭伤和蚀骨烟盘踞的经脉时,那顽固的阴寒毒素和麻痹感,竟隐隐有被驱散、压制的迹象!
这令牌……能疗伤?!
墨漓又惊又喜,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立刻集中精神,尝试引导这股从令牌中流入的暖流,汇入自己残存的冰魄玄功之中。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狂暴抗拒的熔金反噬之力,在接触到这股融合了令牌暖流和冰魄玄功的气息时,竟不再像之前那样激烈冲突,反而变得……驯服了一些?虽然依旧灼热难当,但那股毁灭性的狂暴之意似乎被中和、削弱了!
冰与火,阴与阳,在这枚神秘令牌的调和下,竟找到了一丝微妙的平衡点!
墨漓精神大振,立刻摒弃杂念,全力运转起这融合了令牌暖流的冰魄玄功。虽然速度依旧缓慢,痛苦也并未完全消失,但伤势恶化的趋势,终于被遏制住了!一丝丝精纯的寒冰内力,开始在干涸的经脉中重新滋生、流淌,缓慢地修复着破损之处,同时将那熔金反噬之力一点点引导、炼化。
时间在寂静的黑暗中流逝。墨漓沉浸在疗伤之中,对外界的感知降到了最低。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其轻微、却带着明显恶意的“沙沙”声,如同毒蛇在枯叶上爬行,从洞穴深处的黑暗中传来。
墨漓猛地睁开双眼!冰魄玄功带来的敏锐感知让她瞬间捕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声响。她强行中断行功,体内气血一阵翻腾,但伤势总算暂时稳定了下来,恢复了一两成内力。
她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岩石阴影里,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剑上。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幽绿色的磷光下,洞穴深处的黑暗仿佛活物般蠕动起来。
几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浮现。
他们穿着奇特的服饰,并非中原样式,而是由深色的粗麻和兽皮缝制,上面涂抹着诡异的彩色图案,像是某种扭曲的符文或图腾。脸上涂抹着白垩和靛青的油彩,勾勒出狰狞可怖的面纹,只露出一双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的眼睛。他们的动作轻盈而诡异,如同在阴影中滑行,手中握着弯弯曲曲的骨刃或是淬着蓝汪汪毒液的吹箭。
为首一人,身形相对高大,头上插着几根鲜艳的羽毛,脖子上挂着一串用野兽牙齿和细小头骨串成的项链。他的目光如同最阴冷的毒蛇,扫过墨漓藏身的岩石,最终落在了她身旁那具焦黑的刑天本体上。
当他的目光触及刑天那焦炭般的躯体时,墨漓清晰地看到,他那双幽冷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脸上那狰狞的面纹都因极度的震惊而扭曲了一瞬!
他猛地抬起手,阻止了身后同伴的动作。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急促而古怪的音节,声音嘶哑低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敬畏?
墨漓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些人的装扮和气息……是南疆的巫民!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地下暗河?而且,他们认识刑天?或者说,认识刑天这具焦黑的躯体?
那为首的巫民死死盯着刑天,又缓缓将目光移向紧握着蚩煌令、浑身戒备的墨漓。他那双幽冷的眼睛里,惊骇、敬畏、疑惑、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如同毒液般交织翻滚。
他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腔调,虽然古怪,但墨漓勉强能听懂几个词:
“熔……金……火……祭……品……”
祭品?!
墨漓浑身一僵,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她猛地想起那羊皮卷上的警告,想起刑天最后决绝的眼神,想起那深潭之上隐约传来的少女惨嚎!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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