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用荧光照亮,三人的心同时一沉。
那是一个深深的刻痕,线条扭曲诡异,形似一个张开巨口的蛇头,蛇信吐出,带着一种邪异的气息。刻痕边缘光滑,像是经常被摩挲,而在这“蛇口”图案的下方,地上散落着一些细小的、白色的东西。
墨漓用银针小心拨弄,脸色微变:“是蛇蜕。而且不止一种蛇。”她抬头看向那“蛇口”符,“这标记……绝非天然形成。是有人刻意留下的,或许是某种警示,或者……路标。”
“蛇口……”刑天喃喃道,想起了一些江湖传闻,“据说一些邪派或是隐秘组织,喜欢用蛇作为图腾。这‘蛇口’,会不会与端阳郡主背后的势力有关?”他联想到郡主那句“蛇窟死牢”,心中寒意更盛。
阿飞用匕首敲了敲刻有符文的石壁,发出沉闷的响声。“后面是实心的。标记只是刻在表面。”他又看向两条甬道,“走哪边?”
墨漓仔细观察着两条通道。右侧的通道,气流似乎更通畅一些,气味也相对简单,主要是污水的腐臭。而左侧的通道,也就是刻有“蛇口”符的这边,气流微弱,但那股血腥和蛇腥味却愈发清晰,甚至还能闻到一丝极淡的、类似香料燃烧后的余烬味。
“直觉告诉我,右边更安全。”阿飞直言道。
墨漓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左侧通道:“不,我们走这边。”
“为什么?”刑天和阿飞同时问道。
“风险往往与机遇并存。”墨漓解释道,“端阳郡主既然知道这条暗道,甚至称之为‘蛇窟死牢’,说明她对这片地下世界有所了解。右侧通道看似安全,但很可能仍在她的掌控或监视之下。而这刻有‘蛇口’符的左道,气息诡异,反而可能是一条她未曾预料,或者不愿轻易涉足的路径。那股香料味……很特别,或许与某些古老的祭祀或隐秘仪式有关,这可能是我们摆脱追兵、甚至找到线索的关键。”
她顿了顿,看向刑天:“而且,你的伤势需要特殊的环境和药物治疗。这‘蛇口’之后,或许有我们需要的机缘,或是极致的危险。但坐以待毙是死,冒险一搏,尚有一线生机。”
刑天看着墨漓清澈而坚定的眼眸,点了点头:“我听你的。”他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同伴的判断。
阿飞虽然觉得冒险,但也认可墨漓的分析。“好,那就闯一闯这‘蛇口’!”
三人不再犹豫,踏入了左侧刻有“蛇口”符的甬道。
一进入这条通道,环境立刻变得不同。脚下的淤泥似乎更浅了些,但两侧石壁上开始出现更多人工开凿的痕迹,甚至有一些模糊的壁画残迹,描绘着一些扭曲的人形和蛇类图案,风格古朴诡异,透着一股邪气。空气中的腥味和香料余烬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让人闻之心神不宁。
通道逐渐向下倾斜,水声变得清晰起来,不再是地下河的轰鸣,而是某种液体滴落和轻微流动的声音。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前方出现了一道障碍物——一道锈迹斑斑的巨大铁栅栏,拦住了去路。
铁栅栏看起来年代久远,铁条粗如儿臂,上面挂满了黏糊糊的污垢和一些干枯的藤蔓状植物。栅栏后面,是一片更加深邃的黑暗,那水声和诡异的甜腻气息正是从后面传来。
“锁住了。”阿飞检查着栅栏门,发现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虽然锈蚀严重,但结构依然完整,难以强行破坏。
刑天靠着石壁喘息,目光扫过栅栏和周围的石壁。突然,他指着栅栏下方靠近淤泥的地方:“那里……好像有东西。”
墨漓俯身,用银针小心翼翼地将淤泥拨开,露出了一截埋在泥里的、类似兽骨的东西,骨头上似乎还刻着细小的符文。“是某种……镇压或者封印的布置?”她心中疑窦丛生,这地下世界远比想象的要复杂。
就在这时,阿飞发出了一声低呼:“你们看锁眼!”
只见那把巨大的铜锁的锁孔周围,竟然也刻着一个微缩的“蛇口”图案,与路口那个如出一辙。
“这‘蛇口’符,果然是钥匙?”刑天猜测道。
墨漓仔细观察锁孔和周围的符文,摇了摇头:“不像普通的钥匙孔。这更像是一种……认证或者献祭的机关。”她回想起师父曾经提及的一些古老秘术,其中就有以血、气或者特定物品触发机关的法门。
正当三人思索如何打开这铁栅栏时,一阵细微的“嘶嘶”声,突然从他们来时的方向传来,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有东西过来了!”阿飞瞬间转身,匕首横在身前,眼神锐利如鹰。
墨漓和刑天也立刻警觉。荧光苔藓的光芒有限,只能照见身后甬道一小段距离,但那“嘶嘶”声越来越响,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伴随着一种鳞片摩擦地面的窸窣声。
很快,在幽绿的光芒边缘,出现了第一点猩红——那是一条三角头的毒蛇的眼睛!紧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无数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亮起,如同涌动的血色潮水,朝着他们快速逼近!是蛇群!而且看那眼睛的数量和移动速度,规模远超之前溶洞中的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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