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分座两侧，白司命并没有坐在主位，反而落座在李宣身旁。
她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另一侧的妙音，美眸中闪过诧异。
李宣正襟危坐，鼻尖总能传来一阵阵清香。
已经分不清楚是妙音的，还是白司命的。
“冒充李道长的共有四人，他们无外乎是骗取钱财。”
“李道长在短时间内名声大噪，外界对于你的了解知之甚少，这才让他们钻了空子。”
“不过他们上了山后就被拆穿了，倒没造成什么影响。”
李宣注意到白司命说话时，眸光闪烁不定，显然四人中，天山也吃过暗亏。
“无事发生就好，想来天山这样的名门也不会让这些投机取巧之辈得逞。”
李宣奉承一句，刚要挑明重点，就被白司命抢先一步。
“李道长这次来，可是为了月亍。”
李宣眼睛一眯，侧头看着白司命。
两人距离很近，四目相对下，李宣还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一尺外的那张妖媚动人的脸简直违规，她与妙音纯粹精致的美不同。
白司命的美带有一种魅惑性，像是能激发男人本能的欲望。
“你是如何得知的？”李宣狐疑。
“关于道长的所作所为，还有各方人脉的联系，天山已经猜出了大概。”
“你在燕国武林大会上公然承认艾思师娘的身份，还有剑冢那位项薇。前不久更是去了一趟源梅派，被称作大师兄。”
“李道长的身份呼之欲出，名师出高徒。”
白司命并没有点明李羡仙的身份，但李宣怎么会听不出来。
“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也知我是为何而来，天山准备怎么做？”李宣直视对方。
“李道长上门来要人，自然是要给的。”
“当初天山之所以发布悬赏令，实则是为了保护月亍。必须是活人，才能换取赏银。”
“李前辈曾有恩于天山，这份恩情要谨记才是。”白司命缓声解释。
李宣诧异，自己竟然误会了天山。从一开始，对方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寻月亍报仇。
可...
李宣眉头微蹙，想到月亍下毒的事实。
“听苏凡所说，月亍在天地盟会议中下毒，天山也有人中招了，这仇天山认了？”
“这仇天山自然不会凭白认了。”
白司命摇头，接着开口。
“留住月亍，一是为了保护她不被其余门派击杀。其二则是等李前辈出现。”
“不过李前辈没来，李道长来了也一样。”
“你们想要什么，解药？”
李宣出声询问，如果真是解药的话，这事倒不算难。
出乎李宣预料的是，听到解药二字白司命竟摇头拒绝。
“天山不需要解药，当年中毒的人，正是我。”
李宣眨了眨眼睛，愕然的看着她。
白司命掩住嘴巴笑出声来，再次开口。
“那毒药只对男人有用，我一女子没有任何影响。”
“不信的话，道长可以试试。”
“啊？试试？”李宣愣住，话音转的太快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试，这还能试？
白司命见李宣愣住的神色，笑意更浓了些，好看的眸子眯成了月牙。
“李道长要试试吗？”
“咳咳。”
李宣着实有些顶不住白司命的攻势，轻咳一声后赶忙转移话题。
“还是说说天山想要什么吧，若超出我所能接受的极限，我不介意强闯。”
“李道长的实力我们自然是知晓的，恐怕整个天山都拦不住你。所以，黄童羽的死，我们只能认作咎由自取。”
白司命说到这里，笑意止住接着开口。
“天山所要的很简单，希望道长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将这雪停下来。”
恩？
李宣一怔，不解的看着对方。
“雪是天象，自然气候。天山因雪而出名，为何要让雪停下？”
白司命摇头，神色逐渐变得郑重起来。
“这雪并非天象，也不是自然气候。”
“荣国与玄武国接壤，没有天堑阻隔，地势也同处一片区域。其余诸国此时刚刚入秋，偏偏荣国气温这般极端。”
听到这话李宣反应过来，进了荣国他忽略了这件事。
荣国本就不大，为何会与其他诸国的天气截然相反。
“李道长，六年前那场大雪可曾知晓。覆盖大半个南域的雪，下了足足三个月。”
“大雪过后满目疮痍，死伤不知几何。可天意弄人，其他地方的雪停了，荣国，尤其是天山，大雪常年不断。”
六年前那场大雪李宣没经历过，但这件事的影响极其深远。
直至六年后的今天，依旧会听人谈起。
“当年那场大雪，不也是天灾吗？”李宣好奇。
“那场雪并非天灾，而是人祸。”白司命摇头。
“李道长从荣国而来，难道没发现天有些不对吗？”
李宣愕然，天有什么不对的，灰蒙蒙一片。
“不对。”
李宣突然惊觉，随即起身向着殿外走去。
宁静三人见状，同样起身跟随。
四人站在殿外仰头看去，灰蒙蒙的天看上去没什么异样。
“师父，没什么不同啊。”宁静满眼好奇。
段念同样如此，眼中很是疑惑，不知李宣他们看到了什么。
“李宣，我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了。”妙音小声呢喃。
李宣诧异的看向她，却没有追问。
“李道长，可是看出不同了？”白司命在身后缓缓走来。
李宣点头，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是剑意，灰蒙蒙的天上，细若游丝的剑意密密麻麻的布满整片天空。
它们数量虽然多，但不仔细感应，还真的难以发现。
“剑意存在多久了？”李宣沉声开口。
“从六年前，到今日。”白司命回应。
“六年前，一道通天的剑意从天山之下横贯上苍。”
“剑意崩碎后，便是三个月大雪。”
“我们试图寻找剑意的来源，可寻找了六年依旧没有任何收获。那道通天的剑意，似乎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所以你们认为，雪是由这些剑意影响的？”
李宣回头看向白司命。
“这是目前唯一的解释，如今不论是天山，还是荣国。大雪在持续下去，这片天地将会彻底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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