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心里一阵狂喜,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他强压住激动,连忙点头:“太好了!谢谢陈专家!我一定严格按照您说的做,仔细记录,及时汇报!”
考察结束后,送走了陈专家和刘技术员,王福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的老天爷,可算没在专家面前出丑。风小子,我看陈专家对你的试验田挺上心啊?”
凌风点点头,脸上也带着振奋:“专家说了,如果品种确实好,可以考虑在咱们这儿设示范点!”
“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王福满兴奋地搓着手,眼睛放光,“要是真能让省里的专家看上,在咱们这搞示范,那咱们凌家坉可就真要出名了!以后种子、化肥、技术指导,肯定都能优先!风小子,这事你可一定要上心!”
然而,凌风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心里还牢牢系着赵小三那条危险的暗线。晚上,他借口商量春灌的事,把孙大壮叫到僻静处。
“大壮哥,赵小三今天去老槐树,具体什么情况?除了转圈,有没有其他动作?”凌风压低声音问。
孙大壮神色凝重:“盯梢的弟兄看得很清楚,他走到老槐树背面那个老树洞旁边,假装系鞋带,飞快地往树洞里塞了个小东西,然后就像没事人一样溜达回去了。我们没敢动树洞里的东西,怕打草惊蛇。”
凌风眼神一凛,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沉思片刻,果断地说:“你们做得对。继续严密监视,不要动树洞里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他们接下来要唱哪一出戏。”
第二天凌晨,天色未明,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凌风披上一件深色的旧棉袄,如同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溜出家门,借着房屋和树木的阴影掩护,再次来到了村后那棵枝干虬结的老槐树附近。他选择了一处既能观察树洞、又能隐蔽自身的土坎后面,屏息凝神,耐心等待。
果然,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光线尚且昏暗之际,一个模糊的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了。他警惕地四下张望了许久,确认无人后,才快速溜到老槐树下,伸手从那个隐蔽的树洞里取出了一个约莫手指长短的小竹筒,随即又迅速塞了另一个小东西进去,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地溜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凌风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等那人走远,他又耐心等待了片刻,确认安全后,才迅速靠近老槐树,从树洞里取出了那个小竹筒。他回到隐蔽处,小心地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小卷用油纸紧紧包裹的纸条。展开纸条,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符号和类似箭头的标记!
凌风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凉!这绝不是普通的便条,这分明是经过伪装的密信!赵小三果然有问题,而且他背后的人,行事如此诡秘,使用暗号联络,所图绝非小事!很可能与之前赵老蔫传递情报是一脉相承,甚至可能是更危险的行动!
他强压下立刻去找张特派员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不能打草惊蛇。对方既然还在用这种方式联络,说明他们暂时还没有察觉赵老蔫出事后这条线已被监控。或许,可以将计就计,利用这条线,摸清他们的真正目的和人员构成。他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按原样卷好,塞回竹筒,放回了树洞原处,并尽量消除了自己来过的痕迹。
回到村里,凌风努力表现得像往常一样,照常安排生产,检查春耕进度,甚至还在社员大会上强调了抓紧春灌的重要性。但他暗中加强了对赵小三的监控力度,并悄悄找到王福满和孙大壮,用极其严肃的语气提醒他们,敌特破坏的可能性依然存在,要求他们务必提高警惕,加强对粮仓、水利设施等重点部位的巡逻和守卫,但不要声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春耕生产在紧张忙碌中全面铺开。凌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他总会雷打不动地抽空去后院那两块试验田看看。让他倍感惊喜和欣慰的是,那块播下了优化种子的试验田,麦苗长势极其旺盛,不仅出苗整齐,而且幼苗健壮,叶片宽厚墨绿,分蘖数也明显多于旁边那块使用普通种子的对照田。这鲜明的对比,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这天下午,凌风正在麦田里指导社员们进行第一次春季田间管理,教大家如何识别和拔除杂草,孙大壮又一次急匆匆地跑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焦急,他把凌风拉到田埂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风小子!情况不妙!赵小三今天上午又偷偷溜去公社了!盯梢的弟兄一直跟着,看见他在集市最偏僻的一个角落,跟一个戴着大草帽、帽檐压得极低的人接上了头!两人鬼鬼祟祟地进了一家没什么生意的小酒馆的后院单间!”
凌风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看清那个戴草帽的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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