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秦源村的炊烟染成金红色时,秦羽提着两罐新熬的白糖,往村长秦老栓家走。罐口的蜂蜡还没完全凝固,甜香顺着缝隙往外飘,引得路边的狗跟着他摇尾巴。他心里揣着事 —— 白天从县城铁匠铺订弩箭时,李铁匠说 “你们要的箭杆多,我一个人赶不及,要是村里有会打铁的,能搭把手就快了”,这话让他突然醒过神:总依赖县城的铁匠铺不是长久之计,要是能在村里建个铁匠铺,不仅能应对眼下的山匪危机,往后盖房、修农具、造武器,都能自己解决,甚至能慢慢发展成炼铁工坊,又是一条赚钱的路子。
秦老栓家的院门没关,老头正坐在门槛上编竹筐,竹条在手里翻飞,很快就编出个雏形。“小羽来啦?快坐!” 他看见秦羽手里的糖罐,连忙放下竹筐,“又给我这老头送糖,你这孩子,总这么客气。”
秦羽把糖罐放在桌上,接过老栓递来的粗瓷茶碗,温热的茶水滑进喉咙,驱散了赶路的燥意。“栓爷爷,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件事。” 他顿了顿,看着老栓的眼睛,认真道,“咱们村现在日子好了,盖新房、种藤子、制糖,哪样都离不开铁器 —— 锄头钝了要磨,榨汁机的木轴要包铁,往后应对山匪,还得修弩箭、打短刀。我想在村里建个铁匠铺,找些会打铁的乡亲,咱们自己造铁器,您看可行?”
秦老栓愣了愣,手里的竹条停在半空。他琢磨了一会儿,眉头慢慢舒展开:“你这想法好啊!以前村里谁家里的锄头坏了,都得赶半天路去县城修,还得看铁匠的脸色。要是咱们自己有铁匠铺,不仅方便,还能让会手艺的乡亲多赚份钱 —— 就是不知道,村里有多少人会打铁。”
“这正是我找您的原因。” 秦羽往前凑了凑,“您在村里待了一辈子,谁家有啥手艺您最清楚。您帮着问问,只要是会打铁的,不管是只会磨锄头,还是能打菜刀、修农具,都算。待遇咱们往高了给 —— 比在县城铁匠铺做工高两成工钱,管三餐,要是愿意长期干,还能在新房旁边分间屋子住,往后手艺传给家里人也成。”
这话让秦老栓眼睛一亮,手里的竹筐都忘了编:“两成工钱?还管三餐?这待遇,比县城还好!我记得秦铁匠家的老三,以前在县城李铁匠铺当学徒,后来因为年纪大了被辞退,回村后就没再碰过铁砧,他肯定愿意来!还有东头的秦柱子,他爹以前是给大户人家打农具的,他也跟着学过两手,就是这两年没活干,手艺怕是生了。”
“只要愿意学,手艺生了不怕。” 秦羽笑着说,“我还跟县城的李铁匠说好了,请他偶尔来村里指导指导,教大家些真本事。咱们的铁匠铺先从小的来,先打些锄头、菜刀、弩箭零件,等熟练了,再添炉子,学打更复杂的铁器 —— 往后咱们要盖更多房,开更多工坊,铁器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大,这铁匠铺,往后能变成咱们村的‘铁疙瘩粮仓’!”
秦老栓被这话逗得笑起来,皱纹里都透着喜气:“‘铁疙瘩粮仓’,这话说得好!我这就去喊人,今晚就把消息传遍全村,保准明天一早就有人来报名!” 他说着就要起身,被秦羽拉住了。
“栓爷爷,不急。” 秦羽递过一张纸,上面画着铁匠铺的简易草图,“您先看看这个 —— 我想把铁匠铺盖在村东头,离新房近,离藤苗地也不远,取水方便。铺子分两间,一间当锻造区,放铁砧、风箱、炉子;另一间当工具房,放铁料、成品。您帮着看看,这位置合不合适,要是有更好的地方,咱们再改。”
秦老栓接过草图,借着夕阳的光仔细看。他用手指着图上的 “锻造区”:“这里得离村民的房子远点,打铁动静大,还冒烟,免得吵着大家。村东头的老磨坊旁边有块空地,以前是放草料的,现在空着,那块地平整,离水井也近,用来盖铁匠铺正好。”
“听您的,就选老磨坊旁边。” 秦羽把草图折好揣进怀里,“明天我就去县城买铁料、风箱、铁砧,您帮着登记报名的人,咱们争取三天内把铁匠铺的架子搭起来,十天内就能开工。山匪说不定哪天就来,咱们得赶在他们来之前,多打些弩箭、短刀,把家伙事备足了。”
提到山匪,秦老栓的脸色严肃起来:“你放心,我今晚就把这事办妥当。谁要是敢在这时候偷懒,不想为村里出力,我第一个不饶他!咱们村现在的好日子,是你带大家挣来的,谁也不能让山匪毁了!”
当晚,秦老栓就提着马灯,挨家挨户地传消息。秦铁匠家的老三秦铁牛,听说有铁匠铺要招人,还没等老栓把话说完,就拍着胸脯保证:“村长,我去!我这双手,两年没碰铁砧了,正好痒痒!别说给两成工钱,就是给一半,我也愿意为村里出力!”
东头的秦柱子也来了劲,连夜翻出家里的旧铁锤,在院里敲了敲,火星子溅起来,引得邻居都来看。“柱子,你这手艺没丢啊!” 有人喊。秦柱子笑着说:“跟着秦郎干,有奔头!往后咱们村有了铁匠铺,我再也不用去县城打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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