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枫心意已决,且言之有理,玄尘真人虽万分担忧,却也知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他只能再三叮嘱:“一切小心!若事不可为,立刻传讯,为师必率众前来接应!”
“弟子明白。”林枫点头,将那枚黑巫寨令牌收起,又向慧明、赵莽、张雨晴交代了几句,便不再耽搁,强提一口真元,驾驭起一道并不算迅疾的遁光,朝着西南方向的南疆十万大山而去。
望着林枫远去的遁影,玄尘真人忧心忡忡。他知道,南疆之行,比之前任何一次任务都要凶险。那里不仅是地理上的险地,更是法术上的禁区,充满了未知的蛊毒与诅咒。
林枫一路向西南疾驰,金针封脉之下,他无法长时间维持高速飞行,只能飞飞停停,靠丹药补充消耗。越是靠近南疆,天地间的气息越发湿热、蛮荒,山林间弥漫着浓郁的瘴气和各种虫豸的嘶鸣。
五日后,他终于抵达了十万大山的边缘。放眼望去,层峦叠嶂,古木参天,毒瘴缭绕,一派原始景象。根据令牌上模糊的指引和沿途打听(用了些小法术从边境山民口中套取信息),他确定了黑巫寨的大致方位,位于大山深处一处名为“黑水泽”的险地。
他收敛所有气息,如同一个普通的采药人,徒步进入了茫茫大山。山中路径崎岖难行,毒虫猛兽层出不穷,更有各种天然的迷阵和毒瘴。若非林枫神识强大,对能量感应敏锐,且身负寂灭之力不惧寻常毒素,早已迷失或葬身兽腹。
即便如此,他也走得异常艰难。金针封脉状态下,他无法动用太多力量,只能依靠肉身和基本的轻身术前行。
又过了三日,他深入大山腹地,周围环境越发险恶。参天古木遮天蔽日,地面是厚厚的、散发着腐臭的落叶层,毒蛇虫蚁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五彩斑斓的毒瘴,寻常修士吸入一口恐怕就会毙命。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和打斗声!
林枫心中一凛,悄然潜行过去。拨开茂密的灌木,只见前方一片林间空地上,三名身穿南疆服饰、脸上带着彩纹的少女,正被一群双眼赤红、獠牙外露的“山魈”围攻!这些山魈体型比寻常猴子大得多,力大无穷,动作迅捷,口中喷吐着腥臭的毒气。
那三名少女背靠背,手持弯刀和一种古怪的骨笛,奋力抵抗。她们身手矫健,刀法诡异,不时吹响骨笛,发出刺耳的音波,干扰山魈的行动。但山魈数量太多,足有二三十只,她们已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其中一名年纪较小的少女手臂已被划伤,流淌出黑色的血液,显然是中了尸毒。
林枫目光扫过那三名少女的服饰和她们使用的骨笛,心中一动——这似乎是黑巫寨的装扮和手段!
机会来了!
他不再隐藏,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切入战场。他并未动用真元,仅凭肉身力量和精妙的步法,双手或拍或点,寂灭丹煞蕴含于指尖,虽未外放,但其本质的破邪之力对于这些阴邪山魈有着天然的克制!
噗!噗!噗!
林枫身影过处,一只只山魈如同被点了死穴般,动作猛地僵住,随即瘫软在地,气息全无!它们的魂魄核心已被寂灭之力瞬间湮灭!
短短数息之间,便有七八只山魈毙于林枫手下!
那三名少女看得目瞪口呆,她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高效的杀人(杀魈)手法!
剩余的山魈似乎也察觉到了林枫的可怕,发出惊恐的嘶叫,纷纷退入密林深处,消失不见。
危机解除。
林枫这才转身,看向那三名惊魂未定的少女,用尽量平和的语气,以南疆一带的方言(得益于古巫记忆)问道:“你们是黑巫寨的人?”
为首那名年纪稍长、容貌俏丽却带着野性之美的少女警惕地看着林枫,手中弯刀并未放下:“你是谁?中原人?为何会我族语言?为何要救我们?”
林枫取出那枚黑色兽骨令牌,展示给她们看:“我受此令牌指引而来,寻找黑巫寨,有要事相求。途中偶遇,出手相助,不过是举手之劳。”
看到那令牌,三名少女脸色皆是一变,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那为首少女沉吟片刻,收起了弯刀,但警惕未消:“我是黑巫寨族长之女,阿雅。这令牌是我族信物,但早已遗失多年。你从何处得来?”
“从一群制造金陵鬼疫的古巫身上所得。”林枫坦然道,同时稍稍放开了一丝对体内噬魂蛊的压制,让那阴寒的诅咒气息泄露出一丝。
感受到林枫身上那熟悉的、令人厌恶的噬魂蛊气息,阿雅和另外两名少女脸色再变。
“噬魂蛊!你中了噬魂蛊!”阿雅失声道,看向林枫的目光中少了几分警惕,多了几分复杂,“怪不得你要找我黑巫寨……噬魂蛊乃我族禁忌蛊术之一,早已封存,唯有叛出部落的黑巫‘乌涂’及其党羽才会使用!金陵鬼疫竟是他们所为!”
她顿了顿,看着林枫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气息,似乎做出了决定:“你救了我们,又身中我族流失的禁忌蛊毒,于情于理,我都该带你回寨子。不过,寨中规矩森严,对外人尤其忌惮。能否求得解药,就看你的造化和……巫神的旨意了。”
“多谢。”林枫拱手。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进入黑巫寨,或许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那里等待他的,不仅是解除蛊毒的希望,更有可能是更多的未知与危险。但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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