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自养神阁出关,道基重衍,踏入化神中期,并以混沌原点取代金丹,演化内天地的消息,如同旋风般传遍茅山,继而辐射整个修行界。这前所未有的道途,既令人惊叹,也引来了更多隐秘的关注。他并未因修为大进而懈怠,反而更加沉凝,深知幽冥鬼帝与影教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远未消除。
就在林枫出关后第七日,一则来自南方世俗城镇的紧急求援信,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了茅山伏魔殿。
来信者是南方水乡“临江镇”的镇守修士,一名筑基期的外门弟子。信中所述之事,透着蹊跷与邪异。近半月来,临江镇接连发生怪事,已有三户人家在操办白事时,遭遇“抬棺阴咒”。并非寻常鬼物作祟,而是每当棺椁抬出家门,行至半路,抬棺的杠夫便会无故暴毙,浑身精血魂魄被抽干,只留下一张干瘪人皮。而棺中之尸体,却不翼而飞。现场残留着极淡的、与幽冥古道中相似的阴煞死气,但更为隐晦,更带着一种针对丧葬仪轨的恶意扭曲。
当地城隍土地香火凋零,无力探查,官府亦束手无策,人心惶惶,皆言是“厉鬼索命,憎恶丧葬”。那镇守弟子修为低微,只能勉强维持秩序,上报宗门求救。
“抬棺阴咒?抽干精魂,尸体失踪?”林枫看着信笺,眉头微蹙。此事听起来不似影教大规模行动的作风,但那残留的阴煞死气,却指向了幽冥一脉。而且,这种行为模式,带着一种诡异的“仪式感”。
“林大哥,此事透着古怪,让我带几个弟子去处理吧。”阿雅主动请缨,她修为已至元婴,蛊术诡异莫测,对付寻常邪祟绰绰有余。
林枫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妥。此事虽小,但可能与幽冥余孽有关,那阴煞死气做不得假。我亲自去一趟。”
他刚出关,也需要一场实战来熟悉体内新生的混沌内天地与蜕变后的力量。这看似寻常的民间灵异事件,或许正是一个契机。
“我随你同去。”岩豹瓮声瓮气道,他巫族血气对阴邪之物有天然克制。
林枫点头应允,并未多带人手,只与阿雅、岩豹二人,化作三道遁光,离开茅山,直奔南方临江镇。
临江镇,地处水网密布之地,小桥流水,白墙黛瓦,本是富庶安宁的鱼米之乡。但此刻,镇子上空却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霾,街道上行人心神不宁,交谈声都压低了许多,尤其是看到挂着白幡的人家,更是避之不及。
林枫三人收敛气息,如同寻常旅人踏入镇中。他并未直接去寻那镇守弟子,而是展开神念,如同水银泻地般,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整个小镇及其周边区域。
在他的感知中,小镇的“气”确实不对。寻常城镇,纵然有生老病死,气息也是鲜活混杂的。但此地,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丧败”之意,尤其是在几处发生过“抬棺阴咒”的地点,那种抽取生命、扭曲仪轨的阴冷残念更是清晰可辨。
“好隐晦的手法,几乎与地脉死气融为一体,若非我对幽冥气息敏感,几乎难以察觉。”林枫心中暗忖。他示意阿雅和岩豹,朝着镇子西头一处刚刚挂起白幡的人家走去。
这户人家姓李,死者是李家老爷子,寿终正寝,本是喜丧。但此刻,李家上下却是一片愁云惨雾,恐惧大于悲伤。灵堂设好,棺椁停放,却无人敢去抬棺,甚至连靠近都不敢。
林枫三人表明身份(只说是游历的道士),李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将三人请入,哭诉原委。
“道长,您可得救救我们啊!镇上的事情您听说了吧?我们……我们实在是不敢发丧了啊!”李家长子涕泪交加。
林枫安抚几句,走到灵堂棺椁前。棺木是上好的杉木,老爷子穿戴整齐躺在其中,面容安详,并无异状。但在林枫的洞真灵眸之下,却能看见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与棺木本身死气融为一体的灰色丝线,缠绕在棺椁内部,如同一个隐秘的标记。
“果然被做了手脚。”林枫心中了然。这丝线并非实体,而是一种阴毒的咒力标记,一旦棺椁被抬起移动,咒力便会触发,抽取抬棺者的生机魂力,同时以某种空间手段转移尸体。
“老爷子并非横死,魂魄已入地府,此咒针对的是生者与丧葬仪式本身。”林枫对李家人道,“今夜我们便在此守灵,看看是何方邪祟,敢如此践踏生死伦常!”
是夜,月黑风高。
李家灵堂,烛火摇曳,白幡无声飘动。林枫、阿雅、岩豹隐去身形气息,藏于暗处。李家众人则被要求待在屋内,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可出来。
子时刚过,阴气最盛之际。
灵堂内那具棺椁,毫无征兆地,轻轻震动了一下。缠绕在内部的灰色咒力丝线骤然亮起微光!
来了!
林枫眼神一凝,并未立刻出手,他要看看这咒力如何运作,背后又是何人在操控。
只见那灰色咒力如同活物般蠕动,分出数股,穿透棺木,如同无形的触手,向着虚空延伸,似乎在感应、锁定即将抬棺的“生者”气息。由于无人抬棺,这咒力似乎有些“困惑”,在原地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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