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规长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压过了演武场上的所有喧哗。原本还在为凌逍奇葩胜利而沸腾的弟子们,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擂台中央那个刚刚完成“惊世之舞”的身影上。
执法堂!那可是学院里最让人谈之色变的地方。但凡被请去“喝茶”的,轻则面壁思过,重则废除修为、逐出学院。凌逍这次,怕是玩脱了。
凌逍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脸上那点劫后余生的庆幸瞬间消失无踪。他大脑飞速运转,把自己近期的“罪行”快速过了一遍:课堂捣乱?炸丹房?好像都罪不至此。难道真是因为刚才擂台上的表现有辱斯文?还是说……系统借贷力量时那微不可查的波动,被这位深不可测的长老捕捉到了?
“凌逍,随我来。”墨长老面无表情,说完便转身,背负双手,不紧不慢地朝着执法堂方向走去。他甚至没有多看晕倒在地的赵日天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堆无关紧要的垃圾。
凌逍不敢怠慢,给了台下满脸担忧的牛大力一个“放心”的眼神,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弟子们的眼神复杂,有同情,有好奇,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赵日天的那些狗腿子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墨长老当场就把凌逍给办了。
执法堂位于学院西北角,是一座通体由黑曜石砌成的宏伟建筑,气氛肃穆沉重,连门口的守卫都板着脸,眼神锐利如鹰。走进大殿,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摇曳着幽光,映照出墙壁上刻画的繁复宗规戒律。
墨长老径直走到大殿尽头的主位坐下,目光如电,扫向站在下方、显得有些渺小的凌逍。
“凌逍,你可知罪?”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回音,更添几分压迫感。
凌逍深吸一口气,决定装傻充愣,见招拆招。他抬起头,露出一副无辜又带着点委屈的表情:“墨长老明鉴,弟子实在不知犯了何罪。方才擂台之战,众目睽睽,弟子虽手段……别致了些,但并未违反擂台规则,亦未对赵师兄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何罪之有?”
“巧言令色!”墨长老冷哼一声,“本座问的不是擂台之事!你入门以来,课堂滋事、损坏公物(丹房)、行为乖张、屡教不改,更兼行事诡秘,似有外力加持!你当真以为学院对你那些小动作一无所知吗?”
外力加持!这四个字像锤子一样敲在凌逍心上。果然被怀疑了!他强行镇定,大脑CPU疯狂运转,思考对策。直接承认系统是不可能的,那等于自寻死路。必须把水搅浑!
“长老!”凌逍忽然噗通一声跪下,不是害怕,而是为了更好的表演。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弟子承认,弟子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但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啊!”
“哦?苦衷?”墨长老眉头微挑,似乎来了点兴趣。
“实不相瞒!”凌逍演技全开,声情并茂,“弟子祖上曾与一神秘存在有过契约,弟子身负一种特殊的……‘传承’。这种传承能偶尔赋予弟子一些奇特的能力,但代价巨大,且不受完全控制!课堂上的异常,丹房的意外,乃至今日擂台的……舞蹈,都是这传承之力失控所致!弟子日夜深受其扰,苦不堪言,又恐被人视为异类,只能默默承受!还请长老明察!”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把系统的存在包装成一种不受控的“祖传契约”,既解释了力量的来源,又把锅甩给了虚无缥缈的“祖先”和“失控”,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
墨长老沉默地盯着他,目光深邃,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大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长明灯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凌逍跪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高难度审讯,触发紧急任务:【祸水东引】。】
【任务要求:成功将执法堂的注意力从宿主自身转移到其他事件上。】
【任务奖励:抵消一次当前小额债务的利息。】
【失败惩罚:随机抽取一项宿主身上的“品质”(如“节操”、“廉耻心”)抵押给系统一周。】
凌逍:“……” 这破系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惦记着那点利息!不过,“祸水东引”倒是给了他一个方向。
就在这时,墨长老再次开口,语气却出乎意料地缓和了一些:“特殊传承?失控?倒也不是没有先例……”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似乎在权衡什么。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执法弟子快步走入,恭敬地递上一枚玉简:“长老,紧急情报。”
墨长老接过玉简,神识一扫,脸色微微一变。他再次看向凌逍,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沉吟片刻,说道:“凌逍,你之事,暂且压下。现有一项宗门任务,需你即刻前往。”
“啊?”凌逍愣住了。这转折也太快了吧?刚才还在问罪,转眼就派任务?还是“即刻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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