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仙宫里,纣王搂着妲己还在琢磨刚才那阵邪乎风呢,心里七上八下的。就看见殷破败跟个丧家犬似的,连滚带爬冲了进来,“噗通”跪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声音都劈叉了:
“陛…陛下!不…不好了!出…出大事了!”殷破败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臣…臣奉旨监斩,刀都擦亮了,就等着您最后斩字令下呢!结果…结果平地‘轰隆’一声!一股妖…不对,是仙风!刮得昏天黑地!飞沙走石!那风邪门儿啊!等风停了…臣…臣再一看…” 他声音都带上哭腔了,“二位殿下!没了!凭空消失!连点灰儿都没剩下!臣翻遍了犄角旮旯,毛都没找着一根!这…这简直是千古奇闻!请…请陛下定夺啊啊啊!”
纣王听完,眼珠子瞪得溜圆,下巴差点掉地上:“啥玩意儿?风刮跑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奇了怪了?!真他妈的邪门儿了!” 他皱着眉,心里直犯嘀咕:这俩小崽子命这么大?难道真有神仙护着?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上来,让他坐立不安,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
与此同时,朝歌城炸锅了!
大街小巷,茶馆酒肆,全都在疯传同一个爆炸性新闻——“听说了吗?斩殿下那天,刮了阵神风!直接把殿下卷上天了!”“真的假的?神仙显灵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昏君杀儿子了!”“千真万确!当时午门守军都看见了!吓得尿裤子呢!”
刚火急火燎赶回都城的丞相商容,一进城就被这满城风雨砸懵了。“风刮走了殿下?” 老丞相心头巨震,又惊又疑,“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是上天震怒,不忍无辜受戮?” 他顾不上歇脚,马不停蹄就往王宫冲。
来到午门,好家伙!人山人海!御林军盔甲鲜明,刀枪林立,戒备森严得跟铁桶似的!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商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挺直腰板,无视那些士兵惊愕的目光,大步流星就闯了进去。走过象征王权的九龙桥,正好撞见焦急等待的亚相比干和文武百官。
“丞相!是丞相回来了!”百官们像见了主心骨一样,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个个脸上又是激动又是羞愧,七嘴八舌地叫着“丞相大人!”
商容压根没心思寒暄,他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怒火“噌”地就烧起来了!他指着众人,声音不大,却像鞭子一样抽在每个人心上:
“诸位!你们都是我大商的栋梁!是称王拜相的勋贵!拿着朝廷的俸禄,吃着百姓的供奉!干的就该是匡扶社稷、劝谏君王的活儿!可看看现在!” 他气得胡子都在抖,“咱们这位天子!躲在深宫里醉生梦死!杀老婆!砍亲生儿子!荒淫无道到了极点!你们一个个站在这里,谁去劝谏了?!谁去阻止了?!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大商江山毁在这个昏君手里吗?!” 这质问,如同惊雷,炸得百官们面红耳赤,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老丞相喷火的目光。
武成王黄飞虎赶紧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解释:“丞相息怒!不是我们不劝,是根本见不到陛下啊!他天天窝在寿仙宫跟妲己鬼混,连大殿的门槛都不迈!所有旨意都是太监传话!我们想见天子一面,比登天还难!今天殷破败和雷开那两个混蛋把殿下抓回来,直接捆在午门等砍头!要不是上大夫赵启豁出命去撕了圣旨,逼我们鸣钟击鼓,连这点动静都闹不出来!结果呢?”黄飞虎一脸悲愤,“内宫传旨出来,说今天必须砍了殿下,有什么废话明天再说!我们被堵在门外,君臣隔绝,连一句‘刀下留人’都递不进去!正急得要撞墙呢,就盼着老天爷显灵……嘿!还真显灵了!那股神风刮得真是时候!直接把殿下刮跑了!丞相您看,殷破败那家伙刚进去报丧,还没滚出来呢!您稍等片刻,看看他那丧气样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只见殷破败垂头丧气、灰溜溜地从大殿里挪了出来。他抬头一看见商容,那脸色“唰”地就白了,跟见了鬼似的!
商容大步上前,直接堵在殷破败面前,眼神冷得像刀子,嘴角却带着一丝极其讥讽的冷笑:“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殷破败殷将军吗?恭喜啊!恭喜你监斩有功,把殿下都给‘监’没了!这功劳够大吧?我看陛下得重重赏你!封王拜相指日可待啊!” 这番话,字字诛心,句句带刺!
殷破败吓得魂飞魄散,噗通就跪下了,对着商容拼命作揖磕头:“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您可冤死末将了!末将就是个听差办事的!君命难违啊!陛下让我砍谁我就得砍谁,我敢说个不字吗?这…这真不是我的主意啊!丞相您明鉴啊!” 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商容看都不看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所有官员,声音洪亮,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
“诸位同僚!老夫今日回来,就没想过活着出去!” 他挺直了佝偻多年的脊梁,像一棵不屈的老松,“我商容,就是要闯一闯这龙潭虎穴!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指着昏君的鼻子骂醒他!让他睁开狗眼看看,这天下被他糟蹋成什么样了!今天,要么他听进去人话,幡然醒悟!要么,”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悲壮,“就用老夫这一腔热血,染红这大殿的台阶!也算对得起先帝的在天之灵了!” 他猛地朝执殿官吼道:“还等什么?!给老夫敲!敲钟!击鼓!把动静闹到最大!请那个缩在温柔乡的‘陛下’!立刻!马上!给我滚出来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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