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那破命馆门口就稀稀拉拉围了几个人。都是听见刘乾那个暴脾气放狠话的路人。
“姜先生,”一个好心的大爷压低声音,“您快收拾收拾走吧!那刘大莽汉,是咱城南一霸!砍柴的力气能打死牛!您要是卦算不准,他真敢砸了您这摊子,再把您老骨头给拆喽!”
“是啊是啊,”旁边有人附和,“那家伙混起来,天王老子都不认!惹不起,躲得起啊!”
姜子牙老神在在地坐在他那张破桌子后面,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喝了口凉水:“慌什么。等着看便是。” 他心里门儿清,那卦,稳得很!
正说着呢,街角传来一阵风似的脚步声!众人扭头一看,嚯!只见刘乾那高大的身影,像是脚底板踩了风火轮,呼哧带喘地狂奔而来!
眨眼功夫,刘乾就冲到了命馆门口,上气不接下气,那张凶脸上居然堆满了……崇拜?!
“姜先生!活神仙啊!!” 刘乾嗓门震天,把屋檐的灰都震掉一层,“神了!太他娘的神准了!一百二十文!四个点心!两碗酒!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全中!朝歌城藏着您这样的高人,真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福气啊!以后趋吉避凶,就靠您老了!” 他唾沫横飞,比街头耍把式卖艺的还卖力,活脱脱像个脑残粉。
姜子牙等他嚎完,才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嗯,既然准了,谢仪二十文,拿来吧。”
刘乾一听“二十文”,脸上的激动瞬间卡壳,露出一丝尴尬:“呃…这个…姜先生,二十文…说实话,真有点亏待您这位真神仙了!太轻了!太轻了!” 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轻了”,手在怀里掏啊掏,就是不见掏钱。
姜子牙眉毛一挑:“哦?卦不准时,你喊打喊杀;卦准了,倒开始耍赖皮?光动嘴皮子不掏钱?”
“谁耍赖了!”刘乾脖子一梗,“我是说二十文配不上您!一百二十文都给您,那也是您应得的!” 他眼珠子滴溜乱转,突然盯住南门方向,眼睛一亮:“姜先生您别急!这就给您找个大主顾!包您这谢仪翻倍赚回来!”
只见南门那边,急匆匆跑来一个穿着公服、腰扎皮带的汉子,一看就是官府当差的,脚步飞快,脸上写着“十万火急”。
刘乾像头饿狼看见了肉,“嗖”地一下就蹿了过去,铁钳般的大手一把就将那公差给薅住了!
“喂!你扯我干嘛?!”公差急得跳脚,公文都快捏碎了,“老子有紧急公务!耽误了上头催钱粮,你吃罪得起吗?!”
“公务?公务也得算命!”刘乾理直气壮,“看见没?那位姜先生!”他一指子牙,“真神仙!算得贼准!照顾照顾他生意,也算你积德!举荐个好先生,这是人情!”
公差差点气笑了:“你他妈有病吧?我不算命!撒手!”
“嘿!给脸不要脸是吧?”刘乾的牛脾气“噌”就上来了,凶光毕露,“问你最后一遍,算不算?!”
“不算!滚!”公差也火了。
“好!不算是吧?”刘乾狞笑一声,“行!那咱俩今天一起跳河!老子把命配给你!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说罢,真就往不远处的护城河方向拖拽!那架势,像是真要同归于尽!
围观群众一看玩大了,赶紧七嘴八舌地劝:
“哎呦喂!差爷!刘大哥也是好意,您就照顾一回吧!”
“就是就是,算一卦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姜先生是真准!刘大哥刚试过!”
公差被刘乾这亡命徒的气势和群众的劝说搞得头皮发麻,又怕真被拖下水耽误正事,只能认栽:“妈的!算算算!老子算还不行吗?!撒手!”
刘乾这才满意松手,像押犯人似的把公差推进了子牙那逼仄的小命馆。
公差心急火燎:“我有急事!没空算什么生辰八字!看个卦!快!” 他一把从签筒里扯出个卦帖,丢给姜子牙。
子牙接过帖子,扫了一眼,气定神闲地问:“何事起卦?”
“催钱粮!”公差没好气,只想赶紧完事。
姜子牙掐指一算,提笔在卦帖上批道:“此卦逢于艮,钱粮不必问。等候你多时,一百零三锭。” 写完,把帖子递还给公差。
公差接过一看,懵了:“一百零三锭?这啥意思?先生,这一卦多少钱?”
刘乾在旁边抢答:“五钱银子!” 声音洪亮,斩钉截铁!
“啥玩意儿?!五钱?!” 公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抢劫啊?!平常算命顶多几十文!你又不是算命先生,你定什么价?!”
刘乾往前一站,胸脯拍得山响:“废话!姜先生的神卦,能跟那些江湖骗子一个价?这叫物超所值!五钱贵吗?告诉你,不准包退!五钱一课已经是便宜你了!赶紧的!”
公差看着刘乾那砂锅大的拳头和凶神恶煞的表情,又想想自己耽误不起的公事,真是欲哭无泪。他咬着后槽牙,哆哆嗦嗦掏出五钱银子,“啪”地拍在桌上:“算我倒霉!赶紧的!银子给你!我走了!” 说完,像逃命似的抓起卦帖就跑出了人群,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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