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金銮殿。
纣王斜倚在鹿台新造的软塌上,正琢磨着晚上该让妲己跳哪支舞乐呵乐呵,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阵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闯了进来,带着一股子风尘仆仆的煞气!
纣王眼皮子一抬,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是那个谁也不敢惹的老倔驴——闻太师!这老家伙不是在北海打仗吗,怎么招呼不打就冲回朝歌了?纣王赶紧坐直了点,心里有点虚。
只见闻太师一身铠甲还没卸,满身征尘,额头上第三只神眼圆睁,精光四射,死死盯着纣王。他二话不说,“噗通”一声,把一个厚厚的奏本直接拍在了纣王面前的御案上,震得酒杯都跳了跳。
“陛下!老臣在外征战,为国除害,可咱这朝歌城里,祸害都堆成山了!”闻太师嗓门洪亮,震得大殿嗡嗡响,“臣有十大谏言,请陛下即刻照办!否则,商汤江山危如累卵!”
纣王被这当头一棒砸得有点懵,心里老大不痛快,可看着闻太师那张黑得能滴水的脸,还有那隐隐发亮的第三只眼,愣是没敢当场发作。他勉强拿起奏本,硬着头皮往下看。
第一条:拆鹿台!
“鹿台?”纣王立马肉疼了,“不行不行!这鹿台花了多少银子、多少民夫血汗才建起来的?多气派!拆了多可惜?这个……再议再议!”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这可是他和妲己快活的老窝,拆了去哪逍遥?
第二条:废炮烙!
纣王眼皮都没眨:“准了!”心想:反正宫里酷刑多得是,少一个炮烙也不耽误收拾人。
第三条:填虿盆!
纣王:“准了准了!” 这点小事,顺着老头意思吧。
第四条:开粮仓赈灾!
纣王:“嗯,准行。”
第五条:贬苏妲己!
纣王一看到这条,火“噌”就上来了:“胡闹!苏后怎么了?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规规矩矩的,哪点失德了?凭什么贬她?这条也再议!”妲己可是他的心肝宝贝,谁敢动?
第六条:杀费仲、尤浑!
纣王更不乐意了:“费仲、尤浑?他俩可是朕的老臣了!一直勤勤恳恳,就算没有大功,那也绝对无罪啊!凭什么说他们是奸佞小人?二话不说就砍头?太不像话了!这条不行!”
纣王把奏本往桌上一拍,耍起了无赖:“除了拆鹿台、贬苏后、杀费尤这三条,其他的七条,朕都准了!就这么办吧!”说完就想溜。
“陛下!”闻太师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您糊涂啊!那鹿台耗费无数民脂民膏,老百姓恨得牙根痒痒!拆了它才能平民愤!苏妲己迷惑圣心,怂恿您弄出炮烙、虿盆这种灭绝人性的玩意儿,多少冤魂死不瞑目?贬了她,才能告慰亡灵!费仲、尤浑这两个小人,整天围着您溜须拍马,挑拨离间,陷害忠良!砍了他们,朝堂才能清净,您才能耳根清净!这三条,哪一条不是动摇国本的大事?您不当机立断,还等什么?非要等江山倒了才知道疼吗?”
君臣俩就在大殿上顶上了牛,谁也不让谁。纣王被怼得面红耳赤,嘴里就剩车轱辘话:“好好好,太师你说得都对!这三件朕都‘总行’,总行!不过……得再商量商量细节……”
就在这火药味浓得一点就炸的时候,大殿角落里,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中大夫费仲——居然觉得自己该出场了!他大概觉得纣王是在保他,闻太师再厉害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他居然大摇大摆地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闻太师就开炮了:
“闻太师!”费仲阴阳怪气地说,“您官儿是大,可也得懂规矩吧?拿着笔逼着陛下批您的奏折,这叫以下犯上!无缘无故参劾皇后娘娘,这叫不忠!张嘴就要杀我们这些无辜大臣,这叫无法无天!您这是恃功傲主,欺君罔上啊!大不敬!大大的不敬!”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费仲:这货是嫌命长吗?敢指着鼻子骂闻太师?
果然——
“费仲?!你就是费仲?!”闻太师额上那只神眼猛地爆射出骇人的金光,原本就怒气冲天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花白的长须根根倒竖,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大殿,“好你个奸佞小人!竟敢在老夫面前巧言惑主?!”
话音未落,闻太师那蒲扇大的巴掌带着破风声就挥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费仲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被一巴掌从高高的丹墀上扇飞了下去!“啪叽”一声摔在大殿冰冷的地板上,脸上开了染坊,青的紫的红的混在一起,鼻子嘴巴全是血,门牙都掉了两颗,蜷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这一幕太突然,太暴力了!纣王都看傻了。
费仲的同伙尤浑一看兄弟被打成这样,一股邪火冲上头,也忘了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跳出来指着闻太师就吼:“闻太师!你敢在金殿之上殴打大臣?!你打的不是费仲,你打的是陛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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