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相府,气氛凝重。
“报——!!!”
一声急吼震得相府房梁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传令兵连滚带爬冲进来,嗓子都劈了叉:“丞相!大事不好!张桂芳那老小子,带着十万大军,已经在南门外扎下大营了!”
姜子牙心头一凛,脸沉得能拧出水来:“击鼓!升殿!所有将领,立刻集合!”
大殿上,气氛压抑得像灌了铅。将领们盔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眼神都瞟向主位上的姜子牙。
姜子牙目光扫过,最后落在旁边身材魁梧、面色沉毅的大将黄飞虎身上:“黄将军,这张桂芳……打仗的本事怎么样?”
黄飞虎眉头紧锁,抱拳道:“丞相问起,我不敢不说实话。”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的空气都滞了一下。
“嗯?”姜子牙声音微提,“黄将军何出此言?你我都是为武王分忧的心腹重臣,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这‘不敢不说实话’从何谈起?”
黄飞虎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带着忌惮:“丞相,这张桂芳他不是一般人!他练的是邪门歪道的妖术!专门用来害人的!”
“妖术?”姜子牙眼神一凝,“什么妖术?详细说说!”
“邪门得很!”黄飞虎语气急促起来,“他跟人动手之前,必定要先互通姓名。只要他知道了你的名字,两军阵前,他突然大喝一声‘某某某,还不下马受缚?!’” 他指了指自己,“比方说末将,他要是喊一声‘黄飞虎不下马更待何时!’我就跟中了邪似的,身不由己就得滚下马来!这仗还怎么打?末将斗胆,请丞相务必严令各营将士,但凡遇到张桂芳,宁可当哑巴,也绝对不能报上自己的名号!但凡报出名号的……就没一个能跑掉的!”
大殿里瞬间鸦雀无声。
姜子牙听完,脸色“唰”地就白了,眉头皱成了个疙瘩。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
可底下站着的一大堆将领里,不少都是血气方刚的猛将。一听这话,肺都快气炸了。
“啥玩意儿?!叫个名字就下马?”
“扯淡吧!天底下哪有这种邪乎事?”
“就是!照他这么说,咱们这边一百多号大将,他挨个叫一百多声,咱就全成阶下囚了?哄三岁小孩呢!”
“哈哈哈……”不少人憋不住嗤笑出声,觉得黄飞虎肯定是上次栽了跟头,把对方吹得太神了。
南门外,张桂芳大营。
先锋官风林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一身金甲红袍分外扎眼,那张脸蓝得发紫,赤发倒竖,獠牙外翻,活脱脱一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得了张桂芳将令,单骑冲到西岐城下,扯着破锣嗓子就骂开了:
“呔!西岐的缩头乌龟!有种的出来一个!让你风林爷爷掂量掂量斤两!”
城楼上的探马一看这凶神恶煞的主儿,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又冲回相府:“报——丞相!那妖怪似的先锋官在城下骂阵呢!点名要单挑!”
姜子牙心头正烦着张桂芳的事,一听先锋叫阵,沉声问:“谁愿打这头一阵,挫挫敌军锐气?”
“我来!” 一声炸雷般的吼声响起。人群中猛地窜出一人,正是文王的第十二子,姬叔乾!这位爷脾气火爆得一点就着,昨晚听了黄飞虎那番“妖术”言论,心里一百个不服气,憋了一肚子邪火:叫名字就下马?放屁!今天老子非亲手拆穿这鬼话不可!
他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挺着一杆长枪就冲出了城门。
城外,风林正等得不耐烦。只见对面城门一开,冲出一员战将。风林勒住马,仔细打量:嚯,气势倒是不错。但他那张蓝靛脸配上狰狞笑容,更显得凶残:“来将报上名来!莫不是张桂芳帐下无名鼠辈?”
风林气得哇呀呀怪叫:“呸!老子是张总兵麾下先锋大将,风林!奉天命来剿你们这群反贼!姬发那小儿,竟敢自立为王,窝藏朝廷钦犯黄飞虎,罪该万死!天兵已到,还不乖乖伸长脖子等死,竟敢反抗?赶紧报上名来,省得你风爷爷棒下做个糊涂鬼!”
姬叔乾一听他辱骂武王和收留的黄飞虎,怒火“腾”地就冲上了天灵盖,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天下诸侯都归顺我大周,天命所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西岐找死?今天饶你狗命,快滚回去叫张桂芳出来送死!”
“反贼找死!”风林被骂得七窍生烟,再不多话,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黑马像道黑色闪电窜出!他手里两柄碗口粗、布满尖刺的狼牙棒,挂着“呜呜”的风声,劈头盖脸就朝姬叔乾砸了过来!
“来得好!”姬叔乾毫无惧色,长枪一抖,抖出漫天枪花,“当啷”一声巨响,硬生生架住了这势大力沉的双棒!
两匹马瞬间交错,又猛地对冲!枪来棒往,杀作一团!
城头上金鼓齐鸣,喊杀震天!战场中央,枪影如龙,棒风似虎!一个枪法神妙,如绵绵细雨,水泼不进!一个棒沉力猛,似开山裂石,凶悍绝伦!
俩人都是玩命的打法,转眼就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姬叔乾的枪法得过高人真传,防守得密不透风,风林使的是短兵器,仗着狠劲猛攻,却总被那杆刁钻的长枪逼在外围,根本沾不到姬叔乾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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