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师(闻仲)率领着他的大军,正埋头赶路。
突然,他座下的神兽墨麒麟脚步一顿。闻太师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前方山岭险峻处,赫然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那石碑饱经风霜,字迹却如同刀刻斧凿般清晰,上面只有三个字:
绝!龙!岭!
“嘶……”闻太师倒抽一口冷气,心脏猛地一沉。他勒住墨麒麟,整个人僵在那里,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惧和凝重。
邓忠在旁边看得真切。怎么了这是?太师怎么突然停住了?脸上那表情……活像见了鬼!
邓忠赶忙催马上前,小心翼翼地问:“太师?您……怎么停下来了?脸色这么难看,出啥事了?”
闻太师缓缓收回目光,声音低沉得仿佛带着千斤重担,每一个字都砸在人心头:“唉……邓忠啊,你有所不知。当年老夫在碧游宫拜师学艺,跟着金灵圣母修行了整整五十载。下山辅佐成汤王之前,我曾问过师父一句话……”
邓忠和其他几位将领赶紧竖起耳朵:“您问了啥?!”
“我问师父,‘弟子将来……结局如何?’”闻太师眼神飘远,陷入回忆,“师父她老人家沉默半晌,只给了我一句警语:‘你这一生啊……逢不得一个‘绝’字!’”
他猛地指向那块冰冷的石碣,指尖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今日!就在进军路上!偏偏撞见这三个字!偏偏就是这个‘绝’!你们说……这……这难道是老天爷在给我示警吗?我心里……实在是不安啊!”
邓忠、辛环、张节、陶荣这四员大将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有点哭笑不得。邓忠第一个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呀我的太师!您老人家一世英雄,怎么还信这个邪啊?不就一个字儿嘛!还能定了咱的生死祸福不成?您这叫‘吉人自有天相’!就凭您老的能耐和德行,收拾西岐那帮反贼还不是手到擒来?书上不都说了嘛,‘心里没鬼,用不着瞎算卦’!走走走,别耽误工夫了!”
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太师,邓将军说得对!”“一个地名而已,巧合罢了!”
闻太师却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依旧沉默不语,眼神复杂地盯着那块“绝龙岭”的石碑,仿佛那里盘踞着什么看不见的凶险。
众将见他还是不挪窝,心里着急,赶紧招呼大军:“别愣着了!全军加速前进!”
“前进!前进!”命令一级级传下去,刚才凝滞的气氛被强行打破。刀枪再次映照出冰冷的寒光,士兵们如同滚滚乌黑的铁流,继续向前涌动。一路上再无他话,只有行军时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摩擦的铿锵声。
“报——!!!”前方哨探快马飞奔回来,冲到中军前滚鞍下马,大声禀报:“启禀太师!我军已抵达西岐城南门!请太师下令!”
闻太师深吸一口气,猛地从石碣带来的阴影中拔出身来,眼中重新凝聚起一代统帅的锐利锋芒,断然下令:“传令!就地安营扎寨!”
“得令!”传令兵飞驰而去。
咚——!!!
一声巨大的炮响震得地皮都在颤!紧接着是三军将士震耳欲聋的呐喊!
“喝!!!”
眨眼之间,庞大的营盘如同钢铁巨兽般在西岐城南门外拔地而起!那气势,啧,简直了!
营盘扎得那叫一个气派!南北方向拉开阵势,像盘踞的巨龙猛虎;东西两侧排兵布阵,暗含着玄妙的五行生克之道。外围警戒的枪戟兵(围子手)眼神凶悍,一股子生人勿近的煞气冲天而起;中军帅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卷起无边威风,一看就是百战精锐!拐子马排布的整齐划一,一丝不乱;传令兵个个穿着精干的锦袍,跑起来贼利索。打头阵的先锋官眼神像要吃人,一看就是猛虎下山;辅佐的军官站在旁边,块头壮得像头大黑熊,气势汹汹。立营时的炮响震得天都要塌下来;擂起战鼓催军前进时,那动静更是轰隆隆跟打雷似的,能把敌人胆都吓破!大白天的,营里出入走动都按着规矩来,谁敢乱跑?到了晚上,更是戒备森严,值夜巡逻的弓箭手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点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就因为这个营盘是闻太师亲手扎下的,煞气实在太重了!连天上飞的鸟鸦老鸹都不敢从上头飞过,绕着道走!
“报——丞相!大事不好!”
一声急吼吼的通报,差点把西岐相府安静的气氛给掀了顶。探子喘着粗气冲进来,单膝跪地:
“闻……闻太师!他、他亲率三十万大军,黑压压一片,已经在咱们南门外扎下大营了!那阵势……吓人得很!”
姜子牙坐在帅位上,眉头微微一挑,反倒没啥慌乱的样子。他捋了捋胡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闻仲终于来了?当年我在朝歌当小官那会儿,只闻其名,没打过照面。今儿个他亲自挂帅,正好让老夫瞅瞅,这位太师爷……到底有几斤几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