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了言灵“不要死”的能力,虽然发动方式有点社死,但终究是超越了常人的力量。
回到仕兰中学上了两天课,路明非的心态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那场血腥的斗殴和医院里的奇遇,像是一剂猛药,虽然过程痛苦,却强行撬开了他封闭怯懦的外壳,露出里面一点点开始坚硬的内核。
他依旧怂,但怂得不再那么彻底。
尤其是在面对陈雯雯时。
课间休息,陈雯雯抱着书本从走廊经过,看到路明非,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轻声打了个招呼:
“路明非,早啊。”
若是以前,路明非肯定会受宠若惊、手足无措、脸红心跳地结巴回应,说不定还能傻乐一整天。
但现在,路明非只是脚步微微一顿,侧过头,目光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用一种既不热情也不冷漠、恰到好处的平淡语气回了一句:“早。”
然后,便没有任何留恋地继续往前走,仿佛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有点陌生的同班同学。
陈雯雯站在原地,看着路明非丝毫不停留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感觉路明非好像哪里不一样了,那双总是躲闪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种她稍微示好就能轻易掌控的感觉,好像消失了。
路明非心里其实也并非毫无波澜,毕竟喜欢了三年。
但一想到电影院舞台上那个刺眼的“I”,那束红玫瑰,那句“我也喜欢你的”,以及自己像个笑话一样的背景板角色,那点波澜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淡淡的、看开了的释然。
至于赵孟华,他也来上学了,但明显低调了很多,脸上还带着些未完全消退的淤青。
他被奶妈组进行了精密的“认知调整”,清晰地记得是路明非把他打成了重伤(这倒是事实),但也同样深刻地记住了路明非身后站着那个如同魔神般恐怖的叶安,以及那些来历不明、手段通天的黑衣人。
强烈的恐惧压过了报复的念头,让他看到路明非和叶安都下意识地绕道走,不敢再有丝毫挑衅。
当然,他和陈雯雯是男女朋友这件事,并没有被洗掉,这算是他目前唯一能维持的体面了。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
高三的生活依旧被试卷和讲题填满,沉闷而压抑。
这天下午的数学课,讲台上老师唾沫横飞地分析着一道复杂的解析几何题。
路明非昨晚又偷偷研究“不要死”研究到半夜,此刻听得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最终彻底抵抗不住睡意,趴在桌子上会周公去了。
数学老师早就注意到这个一直在“点头”的学生,讲得正投入时,看到路明非居然彻底睡了过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猛地将粉笔砸在讲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全班顿时安静下来。
“路明非!”
老师厉声喝道。
“站起来!把我刚才讲的解题思路重复一遍!”
路明非被吓醒,迷迷糊糊地站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黑板上的天书,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上课睡觉!无法无天!你以为高考是儿戏吗?就你这种学习态度,能考上什么好大学?将来……”
老师开始了习惯性的训斥,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路明非脸上。
若是以前,路明非肯定早就羞愧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默默承受这一切。
但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或者是体内那点刚刚萌芽的“S级”骄傲作祟?
又或者是单纯被吵醒了有点起床气?
路明非在老师喋喋不休的训斥声中,做了一个让全班同学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深吸一口气,打断了老师的话,然后慢条斯理地、在全班注视下,将手伸进了他那破旧的书包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不是课本,也不是练习册。
那是一封装帧极其精美、甚至带着烫金徽章的火漆印的信封!
路明非拿着那封信,在老师和其他同学疑惑的目光中,轻轻放在了讲台上。
然后指着信封上那显眼的卡塞尔学院校徽以及“录取通知书”几个英文字样,用一种刻意模仿叶安那种淡然又带着点逼格的语气说道:
“老师,消消气。我都已经被美国卡塞尔学院提前录取了,保送了。这高三的课……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呗,不影响。”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寂静的教室里却清晰无比,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霎时间,整个教室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讲台上那封奢华得不像话的录取通知书,然后又猛地转向一脸“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的路明非!
保送了?
美国名校?
卡塞尔学院?
那个传说中楚子航去的、超级难进的精英学院?
衰仔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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