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没有停下,又轻轻唱了一句:“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这一次,她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带着小时候妈妈唱给她听的温柔,透过骨导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场馆。
腕带的颜色继续变化,从粉色变成了淡紫色,然后慢慢过渡到浅蓝色——心率数字稳定在120左右:“125!120!118!”最后,浅蓝色渐渐褪去,变成了柔和的白色,像极昼里的阳光,温暖却不刺眼。
“心率110,稳定在白色区间了!”技术人员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姜稚睁开眼睛,看向台下。导演正拿着对讲机,眼里闪着泪光;科考队员们有的拿出手机录像,有的轻轻跟着哼唱;坐在第一排的陆宴州,手里拿着一杯热可可,正对着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对不起,我刚才有点紧张。”她对着麦克风小声道歉,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急促,多了几分平静。
观众席里立刻响起掌声,有人喊道:“没关系!这首歌好好听!”“比试音的话还让人安心!”导演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道歉,这才是最好的试音——你看,用自己舒服的方式表达,比硬撑着说‘不紧张’好多了。”
彩排结束后,姜稚刚走下冰台,就收到了林晓发来的消息——手机屏幕上,#南极摇篮曲#的话题已经冲上了全球趋势第二,仅次于#光晕演讲直播预告#。点进去一看,第一条是科考队员发的视频,配文:“在南极极昼的冰馆里,听到了最温柔的摇篮曲,心率灯从红转白的瞬间,我居然看哭了!”
下面的评论已经刷了几万条:
“天呐!这个声音也太治愈了吧!心率快两百的时候我都跟着紧张,一唱歌瞬间就放松了!”
“原来克服紧张的最好方式不是硬扛,是找到能让自己平静的东西——姜稚太聪明了!”
“边疆的孩子们看到了吗?你们的‘火星姐姐’在南极唱摇篮曲呢!”
“更期待明天的光晕演讲了!说不定会有摇篮曲彩蛋?”
还有贺星灼的转发,配文:“爷爷说,安静的声音也能有力量。”后面附了一张他爷爷当年在航天基地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老人正对着哭闹的孩子唱摇篮曲,和此刻的姜稚,莫名地呼应。
姜稚看着这些评论,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她摸了摸手腕上的情绪腕带,白色的光芒柔和地亮着,像此刻她平静的心跳。她想起妈妈说的“摇篮曲能安抚所有不安”,原来真的是这样——不仅能安抚小时候的自己,还能安抚此刻站在冰台上的自己,甚至能安抚素不相识的观众。
走回船舱时,煤球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看到她进来,立刻扑进她怀里,用脑袋蹭着她的下巴。姜稚抱着猫,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极昼阳光。冰原上的风还在吹,但她已经不再害怕——明天的光晕演讲,她不需要强迫自己变成“不紧张的人”,只需要像今天这样,用最温柔、最真诚的方式,把心里的故事说出来,把摇篮曲里的温暖,传递给全世界。
腕带的白色光芒映在煤球的眼睛里,像两颗小小的星星。姜稚轻轻摸了摸猫的头,轻声说:“明天,我们一起加油。”煤球“喵”了一声,用尾巴缠上她的手腕,像是在回应她的约定。
极昼的阳光依旧刺眼,但姜稚的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知道,明天的冰台上,会有全球的目光,会有实时跳动的心率灯,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声音里,有火星的沙尘、边疆的笑声,还有妈妈的摇篮曲——这些温暖的东西,会陪着她,说完那450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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