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四周响起窸窣之声。
两侧墙壁竟开始蠕动,无数骸骨从石缝中钻出,拼接成形,手持断裂刀剑,眼窝中鬼火摇曳。它们没有立即攻击,而是静静伫立,仿佛在等待某种命令。
“你们也曾是战士。”叶尘停下脚步,声音平静,“为何甘愿沦为邪物傀儡?”
一具披着残破铠甲的高大骸骨缓缓上前,颅骨微偏,似在打量他。片刻后,它抬起骨爪,指向祭坛深处,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
“……主……赐予重生……唯有献祭……方可解脱……”
“解脱?”叶尘冷笑,“这是解脱吗?不过是被奴役的另一种形式罢了。”
他不再多言,心火自掌心升腾,化作一柄火焰长枪握于手中。
“我不想杀你们。”他说,“但如果挡路——我不介意让你们真正安息。”
话音落下,火焰长枪脱手而出,贯穿前方十余具骸骨,烈焰瞬间蔓延,将整排尸骸焚为灰烬。其余亡灵齐齐发出怒吼,蜂拥而至!
叶尘身形一闪,火翼再现,贴着墙壁疾行而下,避开密集攻击。同时,神戒符文流转,一道道火线自空中交织成网,封锁后方通路。每当有骸骨接近,火网便猛然收缩,将其绞杀于烈焰之中。
越往深处,温度越高。
原本阴寒的空间竟逐渐变得燥热难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硫磺味,像是临近火山熔口。而神戒的震动也越来越强烈,几乎要脱离胸口自行飞出。
终于,阶梯尽头出现一座巨大殿堂。
殿内无灯无烛,却泛着幽幽红光——来自中央一座悬浮的黑色祭坛。那祭坛由不知名金属铸成,表面布满裂纹,裂缝中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宛如血液般缓缓流动。而在祭坛上方,漂浮着一团不断跳动的黑焰,形状变幻不定,时而似人,时而如兽,最终凝聚成一只竖立的眼睛——与血月中那只一模一样!
“终于来了。”那黑焰之中传出声音,冷漠、空洞,仿佛来自九幽之外,“持有神戒之人……你竟敢踏入我的领域。”
叶尘站在殿门前,火翼微敛,目光冷峻:“你不是神。”
“神?”黑焰轻笑,“凡人总喜欢用这个词来定义力量。可在这宇宙洪荒之中,唯有强者为尊。我统御万魂,掌控生死,你说……我不是神,又是什么?”
“你是窃贼。”叶尘冷冷道,“偷走了真正的火之法则,篡改了世界的秩序。你所谓的‘神权’,不过是建立在无数无辜者的尸骨之上。”
“无知。”黑焰波动,“原初火种本就不该属于凡人。它应归于至高意志——也就是我。而你,不过是命运棋盘上一颗偶然跃动的棋子,妄图挑战规则本身?”
“我不是挑战规则。”叶尘缓缓抬手,神戒光芒大盛,“我是……来终结你的。”
轰!!!
话音未落,他猛然催动心火,与神戒之力全面共鸣!金红双色火焰自体内爆发,席卷整个大殿,直冲那团黑焰而去!
黑焰剧烈震荡,发出尖锐嘶鸣,竟第一次显露出惊惧之意!
“不可能!你怎会掌握原初火种的共鸣方式?!”
“因为有人教我。”叶尘眼神坚定,“也因为……这不是你该存在的世界。”
火焰如潮,汹涌澎湃,将黑焰逼迫得节节后退。而与此同时,远在外界,苏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全部金焰注入封锁阵法,死死挡住源源不断的骸骨军团。
祭坛深处,决战已然打响。
命运的火焰,在这一刻熊熊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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