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寿康宫,一股子庄严肃穆又透着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宫墙高耸,朱红色的墙壁在阳光映照下泛着古朴的光,琉璃瓦闪耀着金黄,像是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
“儿臣参见母后!”君凌烨身姿挺拔,一袭玄色锦袍更衬得他气宇不凡,他恭敬地俯身行礼,声音清朗,在慈宁宫宽敞的正殿内回荡。
太后高坐于凤椅之上,先是仪态端庄地对着皇上和君凌烨轻轻颔首示意,那姿态尽显皇家的雍容与威严。紧接着,她的目光缓缓落在君凌烨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别样的情绪,略带责怪地开口说道:“回来也不第一时间进宫看看哀家,这是为何?”太后的语调里,藏着长辈对晚辈未及时探望的小小埋怨。
“有点事需得处理。”君凌烨声音清冷,宛如秋日霜露,冷冽又清晰。那声音仿佛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意,在寂静的宫殿中传开。他身姿笔挺,犹如苍松,面容冷峻,丝毫不见慌乱。
太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毕竟在这宫闱之中,鲜少有人敢以如此清冷的态度回应她。但太后毕竟久居高位,很快便恢复了从容,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哦?刚回来,何事如此要紧,竟比来见哀家还重要?派人进宫通报一声的空都没有?”太后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在这空旷的殿内悠悠回荡。她微微眯起双眸,像是在审视,又似在等待一个满意的答复。
君凌烨面对太后的责备,原本冷峻的面容未起太多波澜,然而,在太后话语落下的瞬间,君凌烨眼中却闪过一抹极难察觉的波动,恰似平静深海之下的暗流涌动。
静安寺后山那夜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那夜,月色被乌云遮蔽,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他遭遇了生平最大的羞辱,尊严被无情践踏,那种无力与愤怒交织的感觉,至今仍刻骨铭心。
此刻,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被太后不经意间勾起,君凌烨浑身不禁散发出丝丝冷气,仿佛将整个宫殿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他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牙关紧咬,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太后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关切询问:“凌烨,你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被野猫挠了一下,那野猫还跑了。”君凌烨强行收回思绪,收敛身上散发的冷气,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悠悠回荡。他脸上重新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情绪翻涌从未发生过。
太后和皇上同时一怔,太后尤为诧异万分:“野猫?”
皇上双眉紧蹙,直觉这“野猫”非比寻常。他分明感受到方才郡主身上散发出的异样气息,不禁纳闷,究竟是何种‘‘野猫”能让一向淡定的凌烨情绪有所起伏。
君凌烨摇头,努力克制心底的愤懑:“嗯,不过是只野猫罢了。”但他眼眸中却划过一抹复杂,那是对那次难以磨灭的经历留下的痕迹。
太后似乎也心存疑虑,却转而谈及另一件事:“先不提这个了,你战王府也该有个当家主母了。如今你已归府,家中也该热闹热闹。我看史部侍郎的嫡女赵悦悦就颇为出众,知书达理,你意下如何……”
太后话尚未讲完,就被君凌烨打断:“母后,还是莫要随意牵线搭桥的好,不然,我可不敢担保会有怎样的举动。”
太后明显对君凌烨的回答不悦:“怎么就成随意牵线搭桥了?还不是你一直推脱着不娶王妃,哀家这是为你着急,你倒好,还吓唬起哀家来了?哀家这一切又是为了谁呢?”太后声音里尽是责怪与无奈,望着这个自己最宠溺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君凌烨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母后,儿臣心中有数。”他的语调依旧平淡,可其中蕴含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决然。
太后凝视着他,目光中闪过诸多复杂神色,最后无奈地长舒一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皇上急忙出面缓和气氛:“母后,待凌烨遇上倾心之人,无需您操心,他自个儿便会恳请我赐下婚约,您莫要心急。”
太后嗔怪地瞪了皇上一眼:“哼!等他遇到心仪的人,指不定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紧接着,太后吩咐下人准备晚膳,君凌烨和皇上便在寿康宫陪着太后一道用膳。
忠勇伯府
老夫人轻揉双眼,面容稍显倦怠。苏妙颜瞧见,立刻上前搀扶,满是关切地说道:“外祖母,您午间劳累,要不稍作小憩。”
老夫人颔首,目光中尽是眷恋:“颜儿,你定要常来伯府看望我啊。”
苏妙颜心里一阵难过,旋即稳住情绪,握住老夫人的手,笃定地说道:“外祖母安心,颜儿往后肯定常来忠勇伯府陪伴您。”
老夫人这才放心,躺于床上,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没过多久就安然睡去。
苏妙颜小心翼翼地为老夫人掖好薄被,每一个动作都轻柔无比,好似稍一用力就会将这位和蔼的长辈从美梦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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