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餐馆试炼·黄金初
后厨与前厅隔着一道褪色的布帘,掀开时扬起细小的尘埃,在午后斜斜的阳光里翻滚着。李浩刚跨过门槛,一股混杂着酱油、油烟与淡淡霉味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与新宿街头的霓虹味完全截然不同——这是属于市井烟火的、带着温度的浑浊。
“砰”的一声,诚一郎将擦手布摔在料理台上,围裙上的酱油渍随着动作晃了晃。他没回头,下巴朝后院的方向扬了扬:“那边,处理干净。”
李浩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后院长约三米的水泥地上,有个摞着四个半人高的洗碗槽,最顶上的槽里堆满了黏腻的碗碟。凝固的油脂在瓷碗面上结成浅褐色的一道道蜡状硬块,有些还粘着干硬的饭粒和菜叶,好像是被遗忘了好几天。旁边靠墙的位置立着两个半开的纸板箱,里面露出圆滚滚的土豆,外皮沾着湿泥,箱子边缘印着“20kg”的字样,箱底已被压得变形。
“天黑前,碗碟洗干净码好,土豆搬到储藏室,按大小分好类。”诚一郎终于转过身,眼神扫过李浩沾满灰尘的帆布鞋,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做完这些,给你口吃的。”
“爸,你也太严格了吧。”幸平创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红发在阴影里依旧显眼,他冲李浩挤了挤眼,嘴角带着点看好戏的笑意,“这些碗昨天打烊后就没来得及收拾,油污很难弄掉的。还有土豆,有二十公斤呢,搬完胳膊估计得酸三天。”
李浩喉咙动了动,没说话。他太饿了,饿到连反驳讨价还价的力气都没有。此刻别说是洗碗搬土豆,就算是让他去清理下水道,只要能换来食物,他大概也会点头。他只是默默走到洗碗槽前,拿起旁边的钢丝球,试探性地碰了碰那层凝固的油污,硬得像塑料壳。
“啧,用热水泡。”诚一郎丢下一句,转身进了后厨内侧的操作间,布帘被他甩得左右摇晃。
李浩连忙找到水管,拧开热水阀。当带着白雾的热水注入槽中,那些蜡状的油污开始慢慢化开,散发出一股夹杂着各种食物残渣的酸腐油腥味。他屏住呼吸,拿起钢丝球开始用力擦拭一只盘子。刚擦了两下,盘子突然从手里滑了出去,“哐当”一声撞在其他碗碟上,险些摔碎。
他手忙脚乱地扶住盘子,掌心已被钢丝球磨得有些发红。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微弱的提示,像是系统被动触发了某种功能——【基础刀工原理(被动):物体受力平衡分析适用于多种操作,洗碗时手腕转动角度保持15°,配合拇指与食指的三点固定法,可提升握持稳定性】。
李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按照提示调整了握盘的姿势。他将拇指按在盘子内侧边缘,食指和中指托住盘底,手腕微微向内收了15°,再拿起钢丝球时,果然感觉稳了很多。原本滑溜溜的盘子像是被无形的力固定在手中,任凭他用钢丝球反复擦拭,也没有再打滑。
更让他意外的是,随着手腕的转动角度变化,钢丝球与瓷面的接触面积也在改变,面对边缘的顽固污渍时,他能更加精准地控制用力方向,效率竟比刚才提高了不少。他甚至发现,当热水没过碗碟三分之二时,油污软化的速度最快,而每隔两分钟换水一次,清洁效果最佳——这些细微的优化,仿佛是刻进了他的肌肉记忆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一个小时以后,当第一槽碗碟被洗得锃亮,码放在旁边的沥水架上时,李浩自己都有些惊讶。他甩了甩发酸的手腕,看向那堆土豆,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搬土豆比洗碗更耗费体力。他弯下腰,刚想抱起一个箱子,系统的提示音又一次悄然响起【基础食材认知(被动):块状食材按大小分类可提升存储效率,搬运时利用腿部发力而非腰部,可减少体力消耗】。
李浩顿了顿身体,放弃了直接搬箱子的念头。他蹲下身,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土豆,掂量了一下,又拿起另一个比较,然后将稍大的土豆放在右边,稍小的放在左边。他发现,当土豆按大小分开后,码放时能更紧密地贴合,减少空隙阻碍,这样一次能多拿几个。
他试着用系统提示的发力方式,屈膝弯腰,将土豆抱在胸前,起身时主要靠腿部肌肉发力,果然比之前用腰部硬扛要轻松不少。他像流水线一样,先把第一个箱子里的土豆按大小分拣出来,再搬到后院角落的储藏室。等他开始处理第二个箱子时,创真正好端着一盘刚做好的试吃品从后厨出来,看到院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两堆土豆,以及储藏室门口已经码好的几排分类土豆,忍不住“咦”了一声。
“你这速度可以啊。”创真走过来,抱起几个大土豆掂量着,“我平时分这些土豆,至少得比你多花半小时,而且没你分得这么齐整。”
李浩只是笑了笑,继续埋头干活。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他用袖子擦了擦,手臂酸痛得像要断掉,但他不敢停。夕阳的光透过院墙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土豆堆旁移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天黑前一定要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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