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套厨具的前世今生:破碎、重铸与新生
壁炉里的木柴早已褪去明火,只剩下通体赤红的炭块在无声燃烧,偶尔有细碎的火星从炭缝中跃出,落在铺着青灰色耐火砖的炉底,转瞬便熄灭了。暖融融的光晕在房间里缓缓流动,将书架上排列整齐的古籍、墙面上挂着的旧铜炊具都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李浩起身走到靠墙的梨花木柜前,指尖在柜门上雕刻的缠枝莲纹上轻轻摩挲片刻,才缓缓拉开柜门——柜内铺着一层深紫色的丝绒,正中的凹槽里,一柄通体莹润的勺子静静躺着,正是灵藏库的镇库之宝“金麟勺”。
他双手捧着金麟勺走到壁炉边,将勺子轻轻悬在炭火上方。借着跳动的火光,勺身上那只盘旋游动的麒麟愈发清晰:麒麟昂首挺胸,鹿角分叉处还刻着细密的云纹,四肢踏在翻滚的浪涛纹上,每一片鳞片都经过精心雕琢,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勺身跃出,腾云而去。即便隔着半尺距离,也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灵气从勺身渗出,那不是冬日寒冰的凛冽,也不是井水的阴凉,而是一种带着岁月厚重感的温润凉意,像是触摸到了深埋地下千年的古玉——那是属于上古神明铸造时,封存其中的天地初开般的温度。
“第一套,也就是初代传说厨具,一共有十二件,是上古时期神明为了调和天地间的食材所铸。”李浩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对古老传说的敬畏,他的目光落在金麟勺的麒麟眼上,仿佛透过这柄勺子,看到了千年前的创世景象,“那时候天地初定,山川河流间生长着无数奇珍食材,有的自带烈火之性,入口便能灼烧五脏;有的藏着寒冰之气,触碰便会冻结血脉。神明见此,便采集昆仑山上的天铜、东海深处的玄铁,又引天河之水为淬火剂,耗时九九八十一天,铸造出了这十二件能平衡食材性味的厨具。”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金麟勺的勺沿,继续说道:“除了你我熟知的贪狼壶、金麟勺,还有能让食材保持本味的玉龙锅——哪怕是摘下三天的鲜桃,放进玉龙锅里,再取一勺山泉水,煮上半个时辰,桃肉依旧能保持刚摘时的脆嫩,汁水也不会流失半分;还有能催化香料底蕴的魔圣铜器,把晒干的八角、桂皮放进铜器里,不用生火,铜器自身的灵气就能唤醒香料沉睡的香气,哪怕是存放了十年的陈香,也能变回刚采摘时的浓郁;对了,还有能引动水流的北辰勺,只要将北辰勺放进水缸,勺柄指向东方,缸里的水就会自动顺着勺柄流淌,不用人力搬运,就能灌溉百亩良田……每一件都拥有颠覆常理的力量,是真正能与天地沟通的神物。”
说到这里,李浩的指尖停在了金麟勺的勺柄处——那里有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划痕,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撞击过,划痕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黑色印记。“三十年前,小当家带领的光明料理团,和凤凰八仙统领的仙厨联盟,因为对‘料理真谛’的理念之争,在黄山之巅展开了决战。”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沉重,仿佛亲眼见证了那场惨烈的战役,“光明料理团认为,料理的真谛是‘守护’,要用厨具做出能温暖人心的食物,让人们在品尝美食时感受到幸福;可仙厨联盟却觉得,料理的真谛是‘掌控’,要利用厨具的力量掌控食材的一切,做出无人能及的极致美味。双方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能用料理界最古老的方式——决战,来定胜负。”
“那一战,黄山之巅的云雾都被染成了红色。”李浩的指尖在划痕上轻轻摩挲,仿佛能感受到当时的震动,“双方都动用了初代厨具,光明料理团的小当家手持玉龙锅,仙厨联盟的凤凰八仙握着魔圣铜器,当玉龙锅的温润灵气遇上魔圣铜器的霸道香气,空气都被撕裂成碎片,连黄山的岩石都在剧烈颤抖。十二件初代厨具里,十一件都在激战中破碎了——有的被震成了碎块,有的被灵气反噬,化作了飞灰,只有这柄金麟勺,因为当时被光明料理团的长老藏在了随身携带的锦囊里,才侥幸留下了这道划痕,没有彻底损毁。”
“那灵藏库的厨具呢?”坐在沙发上的解长贵突然开口,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刚烤好的地瓜,金黄的糖汁从地瓜皮的裂缝里渗出,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听到这里,他连忙将地瓜放在旁边的瓷盘里,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好奇,“你刚才说,只有灵藏库的没参战,才保留下来。难道灵藏库的厨具,不是初代厨具的一部分?”
“没错,灵藏库的这套厨具,也是初代十二件中的一部分。”李浩将金麟勺轻轻放回茶几上的托盘里,又转身走到梨花木柜前,小心翼翼地取出另一件厨具——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盘,盘面上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朱雀,朱雀的羽毛纹路细密如真,尾羽处还镶嵌着几颗暗红色的玛瑙,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当年决战前,光明料理团的长老们预感到战况会很惨烈,担心所有初代厨具都毁于一旦,便特意挑选了三件灵性最稳定的厨具——金麟勺、朱雀盘,还有一柄北辰勺,安排专人送到灵藏库,让它们镇守战场后方的时空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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