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灵气凝聚的莲花在石凡脚边缓缓旋转,淡金色的光流顺着足心窍穴涌入体内时,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通脉境一重的灵气在十二窍中循环往复,天冲穴与阳池穴的共鸣已稳定在九成九,那层薄薄的窍穴壁垒仿佛随时都会破裂。但他刻意放缓了灵气流转的速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云剑上的云纹 ——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越是接近突破,越要保持绝对的冷静,就像当年在云家废墟下等待救援时,必须数着心跳才能压下恐惧。
林月坐在对面的岩壁下,通脉境后期的灵气如青纱般笼罩周身。她的呼吸悠长平稳,每一次吐纳都与地脉脉动完美契合,显然是自幼修习正统心法的缘故。石凡的 “听剑式” 捕捉到她剑招中的细微变化 —— 原本凌厉如破空之箭的 “穿云刺”,在第三十七次演练时多了几分柔和的弧度,青芒划过雷纹石的轨迹,恰似矿洞暗河绕过礁石的曲线。
他没有立刻点破,只是将更多地脉灵气导入青云剑。金芒在剑刃上流转,原本直线奔涌的剑气突然折转,像条灵动的金蛇绕着洞壁的雷纹石盘旋一周,精准地击中三丈外的一块尖石。碎石簌簌落下时,他才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的‘腐骨式’太刚了。”
林月收剑的动作顿了顿,通脉境后期的灵气出现刹那的滞涩。她低头看着剑刃上的缺口,那是昨日斩断刘师兄雷纹镐时留下的痕迹,边缘还残留着雷电灼烧的焦黑:“执法堂的《青锋要略》记载,‘腐骨式’需以刚猛破敌,迟则生变。” 她抬眼看向石凡,眸中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执拗,“对付叛徒更该如此,就像斩草必须除根。”
石凡的指尖在青云剑脊上轻轻敲击,十二窍灵气在体内画出完美的螺旋。他想起灭门那日,父亲就是因为对张家族老心存侥幸,才错过了突围的最后时机。但他没有说这些,只是引动地脉灵气在身前凝成道微型水幕,金芒刺入水幕的瞬间化作万千细流,从不同角度汇聚于一点:“你看,改变轨迹不是退让。” 水珠飞溅在雷纹石上,晕开成片细小的湿痕,“就像这地脉水,遇石则绕,遇缝则钻,最终还是能抵达该去的地方。”
林月的眉头微蹙,显然在权衡两种理念的冲突。她重新举起长剑,通脉境后期的灵气缓缓运转,“腐骨式” 的青芒再次亮起。这一次,青芒触及雷纹石时没有硬撼,而是顺着石纹游走半周,才以刁钻的角度向上挑起 —— 正是石凡刚才演示的轨迹,但总带着几分刻意模仿的生硬。
石凡的天冲穴传来轻微的刺痛,那是记忆中姐姐教他写字时的场景在共鸣。那时她握着他的手,在沙盘上写下 “云” 字,说笔画的转折不是软弱,是为了让整个字更稳固。他突然站起身,青云剑在手中挽出个圆润的剑花:“再来。”
金芒与青芒在地脉节点的见证下再次交织。当林月的青芒第三次欲撞上雷纹石时,石凡的金芒恰好从斜刺里穿出,两道剑气在半空形成完美的闭环。洞壁突然震颤起来,隐藏在石后的古老纹路被灵气激活,亮起淡淡的银光,竟与魏沧长老赠予的《地脉窍穴考》中记载的残图高度吻合。
“这是…… 上古剑纹?” 林月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通脉境后期的灵气顺着纹路游走,“家父曾说,灵墟境的矿洞藏着青云剑宗的起源秘密,没想到是真的。”
石凡的 “听剑式” 沉入纹路深处,十二窍灵气与剑纹产生共鸣。他能 “听” 到无数细碎的剑吟,像是有千百名修士在同时练剑,其中两道最清晰的韵律,一道如长河奔涌,正是青云十二窍剑诀的根基;另一道似星河轮转,竟与 “星河归流” 的节奏完全一致。阳池穴的壁垒在这股共鸣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他猛地咬破舌尖,借痛感压下躁动的灵气 —— 越是接近突破,越要守住心神,这是母亲临终前反复叮嘱的话。
“不能急。” 林月及时按住他的手腕,通脉境后期的灵气带着清凉注入,恰好稳住他翻涌的气血。她从怀中取出块温润的玉简,上面刻着细密的水纹,“这是我抄录的‘柔水诀’,青云剑宗的辅助功法,能缓冲窍穴冲击。” 指尖触及石凡手腕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皮下窍穴的剧烈跳动,像头即将挣脱束缚的猛兽。
石凡接过玉简的刹那,十二窍灵气突然加速流转。他认出这是林月贴身佩戴的物件,边角已被摩挲得圆润光滑,显然是常年带在身边的。天冲穴的记忆碎片涌现 —— 母亲的玉簪也是这样,在他逃亡的岁月里被摩挲得失去了棱角。他深吸口气,将杂念摒除,认真研读起玉简上的文字。
“柔水诀” 的要旨在 “随物赋形”,与 “星河归流” 的 “顺势而为” 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石凡的十二窍灵气按照新的韵律运转,金芒在御剑术操控下划出柔和的弧线,与林月的青芒形成完美的太极图案。地脉灵气在图案中央缓缓凝聚,竟凝成颗莲子状的光点,表面流转着三十六个窍穴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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