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羽的身影在浓稠如墨的黑紫色瘴气中快速穿梭,流风步全力施展,身形几乎融入气流,只留下淡淡的残影。左臂的伤口在丹药和强悍体质的双重作用下,已不再渗血,但深可见骨的伤痕依旧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不久前那场与蚀心魔蛛的生死搏杀。而脑海中,那道清冷绝伦的白色身影,以及冰蓝色眼眸中一闪而逝的细微波动,更是挥之不去。
“白慕兮…”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哼!小子,发什么春梦呢?”幕师父暴躁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那冰疙瘩小娘皮,实力是不错,但你没感觉到吗?她身上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狐媚气息,虽然被冰寒掩盖得极好,但老子绝不会闻错!分明是九尾天狐一脉!纯正的不能再纯正的狐妖!”
“狐妖?!”司徒羽心中猛地一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撞上一根突出的枯骨。他脑海中瞬间闪过白慕兮清冷绝伦的容颜和那冰蓝色的眼眸,确实美得不似凡人。他下意识地反驳:“幕师父,您没看错吧?白姑娘她…看起来跟人族一模一样啊!而且气质那么冷,哪有什么狐媚气?”
“哼!老子活了万把年,还能看错?!”幕师父嗤笑一声,“九尾天狐血脉,天生就能完美化形!别说你个小娃娃,就是一般的化形期老妖都未必能看穿!那股子骨子里的狐媚劲儿,是血脉里带的,藏得再好,也瞒不过老子的鼻子!不过嘛…”他语气一转,带着一丝戏谑,“你小子倒是艳福不浅,两次被这小狐狸精救了。怎么?真看上人家了?嘿嘿,人妖殊途,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司徒羽被说得有些窘迫,脸上微热。他确实对白慕兮心生好感,但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和可能的狐妖身份,让他心里又有些打鼓。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而来,人妖恋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很玄幻,让他本能地有些抗拒和茫然。他下意识地辩解道:“幕师父,您别瞎说!我就是…就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再说了,人妖怎么了?历史上不也有人皇和狐妖…呃,比如那个帝幸和妲己…”
“帝幸?妲己?”幕师父的声音带着疑惑,“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没听说过!”
天师父沉稳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安抚和开解:“羽儿,幕师弟所言,白姑娘确为九尾天狐一脉无疑。然,人妖之别,在修行界并非绝对壁垒。上古之时,人妖通婚者亦非罕见。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生命本质超脱凡俗,种族之分便已模糊。所谓人妖殊途,更多是世俗偏见与族群隔阂所致。情之一字,发于本心,顺乎自然,何须为外物所困?”
司徒羽闻言,心中微动。天师父的话如同拨云见日,让他纷乱的思绪稍稍清晰了一些。是啊,自己都穿越到修真世界了,还抱着前世的观念不放,是不是太迂腐了?白慕兮救了他两次,实力强大,容颜绝世,自己心生好感不是很正常吗?至于她是人是妖…司徒羽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张清冷绝伦的脸庞,心中那点抗拒感不知不觉淡了许多。
“天师父说得对!”司徒羽甩了甩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带着几分调侃对幕师父道:“幕师父,您老人家就别操心了!管她是人是妖,长得好看又厉害,救了我两次,那就是我的有缘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哼!油嘴滑舌!随你便!到时候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别怪老子没提醒你!”幕师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司徒羽嘿嘿一笑,也不在意。他收敛心神,继续朝着腐骨镇的方向赶去。有了这个小插曲,旅途似乎也不那么枯燥了。
数日疾行,沿途又遭遇了几波妖兽袭击,好在都是些三阶左右的货色,被司徒羽或避或杀,有惊无险。距离腐骨镇大约还有二十几里时,前方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妖兽的咆哮!
司徒羽眉头一皱,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潜行过去。只见一片相对开阔的黑色泥沼边缘,一个身着青衫、身形略显清瘦、手持一柄白玉骨扇的书生模样的青年,正被三头体型庞大、形似蠕虫但通体覆盖着粘稠墨绿色泥浆、不断蠕动翻滚、散发着恶臭气息的妖兽围攻!那三头妖兽,赫然都是三阶巅峰的“腐泥怪”!它们没有固定形态,身体如同流动的泥浆,能喷射出带有强烈腐蚀性和粘性的毒泥,极其难缠!
青衫书生修为在驭元境巅峰,身法飘逸灵动,手中白玉骨扇挥舞间,一道道清冽的水蓝色元力激射而出,如同水箭、水刃,精准地切割、冲刷着腐泥怪喷射而来的毒泥,同时试图冻结其部分躯体。他的攻击如同行云流水,带着一股书卷气,却又不失凌厉。然而,面对三头同阶且极其难缠的腐泥怪围攻,他显得颇为吃力,衣袍上已沾染了不少腐蚀性的泥点,气息也有些紊乱。
“人族修士?”司徒羽眼神一凝。在这万毒沼宫深处,遇到同族落难,他无法袖手旁观。
“兄台撑住!我来助你!”司徒羽低喝一声,身形如风般从藏身处冲出!手中长枪一抖,风元力瞬间凝聚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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