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清漓这边的见天哭闹,林王妃带着清羽避走行宫。
郑侧妃的长乐轩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扫前几日清妍在中秋家宴受挫的阴霾,合轩上下喜气洋洋。
就连长乐轩扫洒的杂役,这两日走起路来都仰头挺胸,格外有精神。
中秋家宴后被司徒星河下令禁足的清妍,此刻正承欢郑侧妃膝下,“娘,大哥这次去帝都回来,应该就能封世子了吧?”
郑侧妃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微笑着轻点她的鼻尖,“祸从口出,你这孩子,你父王命你禁足,到现在还没自省清楚么?”
“娘亲,怕什么?咱们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只悄悄问娘亲。”
“也不能叫娘,”郑侧妃略显惆怅地叹气道,“要叫姨娘,若是叫外人听了去,又要说你我没规矩了。”
“娘,眼看大哥都要封世子了,您才是大哥的亲娘,我不过私下喊一两句娘亲,又有谁会挑咱们的理呢?”
郑侧妃听女儿提到长子,不自觉就露出了骄傲的神情。
“话虽如此说,但只要一日未曾尘埃落定,咱们就得低调谨慎一日。”
说到这,郑侧妃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又被她掩饰了过去。
她不是没吃过这样的亏的,想当年,表哥都答应自己了,先封侧室,待自己生下长子后,就去求老王妃将自己扶正。
可就在自己诞下长子前夕,林若南这个贱人出现了,她仗着出身比自己高,硬生生将自己的正妃位置抢了去,不若自己这十多年来,何至于此。
后来,哪怕是姑妈正位圣母皇太后,因着林贱人已经占了明媒正娶的大义,自己也只得屈居侧室。
因着这个侧字,自己受尽了多少委屈尚且不提,只耽误了长子的前程这一条,自己每每午夜惊醒,都恨不得生吃了林若南这个贱人。
幸好,苍天有眼,先是叫林贱人十年无孕,后又生了个病秧子加哑巴,说不得就是林贱人抢了自己王妃位置的报应。
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林若南出身再高又如何?
女人到了最后还得靠子嗣,她林若南只生了一个病秧子和一个哑巴,哪里比得上自己,有三子一女傍身,风光无限。
现在只要想想自己长子袭爵之后,林贱人在自己面前忍气吞声,摇尾乞怜的模样,当真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清妍看着郑侧妃开怀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提大哥是对的。
“娘亲,待日后大哥袭爵了,我的品级应该不会比大姐低吧?”
郑侧妃依旧抚摸着清妍的秀发,笑而不语,是啊,若是日后长子袭了爵位,自己女儿的品级又怎么可能会比宫女生的女儿品级还低呢?
“娘亲,女儿前几日听说大姐姐获封郡主的时候,女儿好生羡慕,女儿也想当郡主。可是教养嬷嬷说,大姐是长女又养在王妃膝下,这才破例封了郡主,女儿不占嫡不占长,若能获封郡君,就是皇恩浩荡了。当时女儿听了,真的好伤心好难过,不过现在好了,大哥是世子,我以后肯定也能当郡主了,对吗?娘亲!”
“放心吧,我的好妍儿,咱们的好日子,都在好头呢。”
“嗯,我知道,父王最疼大哥了,大哥以后一定会是世子的。”
不管郑侧妃这边如何庆祝,清漓那边与平南王谈妥条件之后,便立刻通知林王妃回府了。
且不说清姿的册封礼还需林王妃主持,就是她与清羽要搬家去帝都了,需要收拾的东西可不是一星半点,没有林王妃在府主持,她可不放心。
看着清漓这边得知自己要去帝都后,不断向自己要这要那后。
再一看长子清玉那边,除了一开始听自己说了让他送嫁去帝都,然后嘱咐了他一通帝都相关事宜,他不断应了一堆“是是是”之外,再没跟自己开过口了。
司徒星河感觉不是一点点心累,由微见宏,清玉比清漓年长十岁,又是在自己身边教养长大,可论心机手段,比起清漓来,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难道自己一手教养长大的长子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不,不会的,清玉待人接物都没问题,与自己的属臣也相处得来,他只是需要时间,再锻炼一下就好了。
自己做父亲的,虽想着利用女儿去锻炼一下长子,但绝对不愿见到儿女们真的杀个你死我活的。
本还想约着父子四人一起喝酒培养下感情,但且不说清羽清漓只有五岁,单他们俩一个心脏病,一个还是女娃,就很不适宜了。
思来想去,只好再次找了清漓谈心。
“你大哥为人温良淳厚,性格直率,为父虽说提议你们兄弟姐妹间良性竞争,但你要记得,你们立场还是一致的,凡事还是要以平南王府的利益为先,到了帝都,若是有什么事,你多帮衬着你大哥些。”
清漓看着司徒星河一副慈父模样,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司徒星河看着清漓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巴掌呼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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