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仅张高侠知晓,整个太安城几乎无人不知。
上回赵离在城中闹得天翻地覆,赵醇对李锛的杀心就有多重。
此时入城,实非明智之举。
李锛闻言浅笑,又打趣道:
纵使赵醇要杀我,这不还有你在么?
霎时,张高侠双颊飞红,如晚霞般绚烂。
她受宠若惊,未料自己在李锛心中竟有如此分量,值得托付信任。
这般想着,心头泛起蜜意,脸上红晕更甚。
是...是有我在!
可我恐怕护不住先生。
先生或许不知,近来张家处境艰难。
父亲在朝中备受那昏君冷落,同僚们也各怀鬼胎,都想将我们张家推入深渊。
从张高侠的絮语中,李锛大致了解了张巨鹿的境况。
昔日名震大离、深得皇蒂器重,被誉为大离圣人的张巨鹿,竟沦落至此,实在令人唏嘘。
看来张巨鹿也是受到之前赵离事件的牵连,否则赵醇不会如此对待这位大离的治国能臣。
毕竟谁会忍心对这样的栋梁之臣下手呢?
155.大离用其鹿,李锛登场!
李锛看着张高侠,温声劝慰道:别担心,如今大离还需要首辅大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赵醇不会真的对他不利。
若真处置了首辅,眼下朝中无人能收拾这个局面,大离恐怕就要分崩离析了。
李锛所言确是实情。
如今大离各地动荡不安,唯有张居鹿有能力稳住局势。
无论为江山社稷还是国运延续考虑,赵醇都不会真正动他,这次最多只是警告而已。
先生此话当真?可我每日见父亲下朝归来,总是愁容满面,神色异常凝重。
即便往日大离发生叛乱时,也从未见他这般模样。
张高侠秀眉紧蹙,他已不是孩童,从这些细节就能看出端倪。
若真如李锛说得这般简单倒好,他总觉得这次张家的危机,恐怕比李锛所说的更为严峻。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可是写出《治国策》的人,所言自然属实,岂会骗你?
李锛确实有所保留。
张居鹿为大离创立科举,为寒门学子打开仕途之门。
如今他在朝堂上一呼百应,这般号召力,难免让赵醇这个多疑的君王心生忌惮——他担心若张居鹿有异心,那些被他提拔的寒门官员都会群起响应。
这对赵醇这位老皇蒂以及已被立为太子的赵撰而言,无疑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眼下赵醇身体尚算康健,还能镇得住张居鹿;可万一哪天赵醇驾崩,新继位的大离皇蒂,能否压得住张居鹿呢?
要消除这种隐忧,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张居鹿手中分走的皇权,重新收归皇蒂所有。
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只剩下一条路——铲除张居鹿,诛灭张家。
张居鹿或许已有所察觉,因此张高侠才会见到他终日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模样。
“先生,我觉得您在骗我,可我拿不出证据。
”
张高侠感到李锛开导她的话有些不对劲,但具体问题出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别胡思乱想,真的没事。
你爹身为大离首辅,何等显要的人物,怎会轻易出事?你不妨看看恒温那老臣,历经数朝,至今不也安然无恙?你爹同样会平安无事的。
”
听了李锛这番安慰,张高侠虽仍半信半疑,却也渐渐接受了这个说法。
李先生说得有理,她爹比恒温老夫子更为强势,既然恒温能安然至今,她爹自然也能化险为夷。
“谢谢先生,高侠明白了。
”
张高侠对李锛的崇拜不由得又深了一层。
不愧是自己的偶像,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她心中的疑虑,这份安抚之力,旁人难以企及。
随后,李锛向张高侠问道:“你爹现在何处?此时并非当值时分,我怎么在张府没见到他?”
李锛原本并不打算与张高侠碰面,但他确实需要与张居鹿密谈。
原因有二:其一,他即将借住在张府;其二,在太安城要办成一些事,还真离不开这位大离首辅的协助。
若单打独斗,恐怕会棘手许多。
“我爹进宫去了。
”
听闻张高侠所言,李锛神色如常。
张居鹿虽遭赵醇压制,终究是朝廷重臣,赵醇诸多政务仍需仰仗其辅佐,此时入宫觐见实属寻常。
李锛漫不经心问道:莫非大离出了什么变故?
并非如此。
张高侠摇头续道,先生可曾听闻皇后娘娘有孕之事?
此言一出,李锛心头骤紧。
他此番归来正是为此事,如今张居鹿入宫,张高侠又突然提及,莫非东窗事发?赵醇欲与赵致清算旧账?
这还用说!李锛佯装镇定,如今举国上下谁人不知赵致怀有龙种...听闻赵醇更是破例,早早就给那孩子赐名。
怎么?令尊入宫竟与皇后有关?
李锛不动声色地试探,试图从张高侠口中套取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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