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物资,心中暖流涌动,但他并没有急着搬运,而是深吸一口气,对江小鱼说道:“姐,离京前这几日,宫里……发生了不少事。”
江小鱼挑了挑眉,递给他一瓶拧开的水:“坐下慢慢说,让我听听我们小江淮是怎么在宫里‘兴风作浪’的。”
江淮接过水,灌了一大口,像是要压下胸中翻涌的情绪。他盘腿在江小鱼对面坐下,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沉郁的眸子,此刻却亮得惊人,混合着一丝做了“坏事”的兴奋和属于少年人的狡黠。
“姐,你给我的那些宝贝,可真是帮了大忙了!”他嘴角忍不住上扬,“我把它们当‘稀罕礼物’送出去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老祖宗那里,我送的是全套的化妆品,还有那面特别清楚的镜子。老人家可高兴了,当场就让宫女试了胭脂,满屋子都是香气。老祖宗还特意把父王叫去,夸我有孝心呢!”他学着太后的语气,惟妙惟肖。
“皇祖母那里,我送的是滋润的香膏和顶好的茶叶,说是偶然得来,觉得唯有皇祖母凤仪才配得上。皇祖母虽没多说什么,但眼神柔和了不少,还叮嘱我去北境要谨慎,注意安全。”
“还有几位得宠的娘娘和几位公主、姑奶奶.王妃姑姑那里,我也按她们平时的喜好,分送了不同颜色和香味的口脂、香露。”他眼睛亮晶晶的,“姐,你没看见,她们收到时那惊喜的样子!尤其是丽娘娘,得了那支正红色的口脂,喜欢得不得了,第二天就涂着去给皇祖母请安了,听说把其他娘娘都比下去了!”
江小鱼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嘴:“可以啊小子,深谙‘女人的钱最好赚’……哦不,是‘女人的心要用美丽来打动’的道理!那男眷那边呢?你总不能也送口红吧?”
江淮嘿嘿一笑:“哪能啊。我给几位老皇叔祖和皇叔们,还有那些堂兄弟,送的是辣条、薯片、巧克力那些零嘴。用漂亮的食盒装着,只说是我寻摸来的新奇吃食,请大家尝尝鲜。”
他露出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结果你猜怎么着?肃王叔祖,平时最严肃、连笑都很少的老王爷,吃了辣条之后,偷偷问我还有没有,说他喝着酒吃特别对味!还有我那几个堂弟,为了抢最后一包泡椒凤爪,差点在王府花园里打起来!”
江小鱼想象着那群古板王爷和矜贵皇子们被现代零食征服的画面,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干得漂亮!然后呢?宫里现在是不是到处都在传你安王殿下路子野,手上有好东西?”
江淮用力点头,随即又收敛了笑容,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不过姐,我送的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老祖宗,皇祖母、是后宫最尊贵的,必须孝敬。几位娘娘和公主是宫里消息最灵通的,打点好了,耳根子能清静不少。老王爷和皇叔们要么德高望重,要么手中有实权,堂兄弟们则是未来的助力。”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江小鱼,眼神清澈,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通透:“皇爷爷和我父王那里,我什么都没送。”
江小鱼挑眉,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哦?这是要……欲擒故纵?还是表达不满?”
江淮抿了抿唇,语气平静却坚定:“都有吧。皇爷爷他心里只有政务和,从未真正看过我。父王更是视我如无物。我平时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件摆设。如今我快要走了,既然平时得不到关注,那临走前,就让他们也尝尝被忽视的滋味。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这个孙子/儿子,并非真的毫无分量,至少,我手里有他们得不到、甚至没见过的好东西。”
他露出一丝苦笑,带着点自嘲:“或许很幼稚吧?但看着父王今天在老祖宗宫里,明明好奇得要命,却碍于身份不能开口问那些香露镜子,只能板着脸坐在那里的样子……我心里,确实有点痛快。”
江小鱼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这孩子,是在用这种看似任性实则精心计算的方式,来反抗长久以来被忽视的处境,来为自己争取一点点存在感和话语权。皇宫那个地方,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硬生生把一个半大孩子逼成了这样。
她伸手,像真正的姐姐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带着心疼和鼓励:“不幼稚。我们江淮长大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也知道怎么‘反击’了。做得对!有时候,适当地亮亮爪子,别人才不敢小瞧你。不过,去了北境,还是要靠真本事立足。”
江淮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暖,鼻子有些发酸,他重重地“嗯”了一声:“我知道,姐。外公是真心待我好的,我会跟着他好好学,绝不会给你丢脸!”
“你从来就不会给我丢脸。”江小鱼看着他,眼神坚定,“以后受了委屈,或者需要什么,随时来找姐。姐这儿别的不多,就是‘好东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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