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房内,炉火熊熊燃烧,炽热的光芒在墙壁上跳跃,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那跳跃的火光,将屋内几人的身影拉得修长,映照出他们脸上各异的表情,紧张的气氛如实质般在空气中蔓延,一触即发。
淳于宏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沧溟煦与涅珈交握的手,那目光好似两把利刃,恨不得将两人分开。他的声音里压着雷霆之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东溟帝君,此乃西凤内宫!你怎可如此肆意妄为!”
沧溟煦唇角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那笑容看似漫不经心,可眼底却寒芒乍现,犹如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汹涌暗流。他微微扬起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忘了向你介绍,她是朕的未婚妻。听闻她在此受审,朕自然该来。难不成西凤连这点道理都不讲?”
“未婚妻?”淳于宏猛地转头看向涅珈,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那目光仿佛要将涅珈看穿。
涅珈神色从容,她轻轻抬手,取下腰间玉佩。那玉佩在炉火的映照下,东溟王室图腾流转生辉,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她将玉佩举到淳于宏面前,声音清冷而坚定:“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查验。这玉佩便是最好的证明。”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通报声:“陛下!北幽小皇子耶律铮携国书到访,已至宫门!”那声音如同一声炸雷,在原本就紧张的氛围中又添了几分慌乱。
“北幽小皇子?”淳于宏眉头紧锁,额头上瞬间拧起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低声喃喃道,“他来做什么?”
沧溟煦与涅珈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在瞬间涌起了警惕。那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无数的话语在无声中传递。
宫门外,耶律铮一袭玄色骑装,金冠束发,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这位阏氏最宠爱的小皇子不过二十岁年纪,可眉眼间却已带着北幽皇室特有的锐利,仿佛一把尚未出鞘的利刃,透着隐隐的寒意。
他大步走进宫门,行礼的动作标准却难掩傲气,微微扬起下巴说道:“西凤皇帝陛下,本王奉父汗之命前来,为两国永结同好。”说着,他挥手示意,随从们立刻抬上十箱珍宝。那些珍宝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北幽的“诚意”。耶律铮接着说道:“本王愿以千里草原为聘,求娶西凤明珠公主。”
淳于宏脸色骤变,想起前段时日收到北幽求娶明珠公主的文书,那原本就阴沉的脸此刻更是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明珠虽非嫡出,但毕竟是皇室公主,岂能轻易许给北幽?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勉强维持着笑容说道:“小皇子说笑了,明珠年纪尚小,朕还想多留她几年。”
耶律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满是不屑:“陛下莫非是看不上北幽的诚意?还是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涅珈,故意拖长了声音,“西凤另有打算?”
一直沉默的涅珈忽然开口,她的声音清冷如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小皇子求亲,可曾问过明珠公主的意思?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耶律铮这才正眼打量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上下打量了涅珈一番,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这位就是名动三国的涅珈仙子?果然风采不凡。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王室姻缘,何须过问女子意愿?在本王看来,只要符合两国的利益,便是最好的安排。”
沧溟煦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北幽倒是好规矩。看来在北幽,女子的意愿根本不值一提。”
眼看气氛再度紧张起来,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淳于宏急忙打圆场,他站起身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此事容后再议。小皇子远道而来,不如先入宫歇息。朕已命人安排好了上好的住处。”
驿馆内,耶律铮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马鞭。那马鞭在他手中灵活地转动着,仿佛是一条有生命的蛇。
“殿下真要求娶那个明珠公主?”随从一脸不解地问道,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耶律铮勾起唇角,邪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算计与狡黠:“一个大野种生的小杂种,也配当本王的王妃?不过是个由头罢了。本王着实期待,本王那位躲在暗处的好哥哥得知这消息后,会不会加速走向死亡,哈哈……若是知晓这主意竟出自他那个好儿子,届时,哈哈……都是棋局里的棋子,凭什么他能享天伦之乐,有儿有女有妻子,而本王呢,父汗从小眼里就只有三王兄留下的那个混账,连正眼都不愿瞧本王一下,总得一起尝尝痛苦的滋味才好,不是吗?”
他踱步至窗边,目光遥遥投向皇宫方向,眼神里悄然流露着一种深沉的谋划:“阏氏所求,乃是西凤内乱。要那野种登上西凤的皇位,为她那位追求者报仇雪恨。哈哈……明珠公主,一个野种竟叫明珠,哈哈……一旦她的真实身份被揭露,西凤皇室必将颜面尽失。届时……”他刻意停顿片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西凤定会陷入一片混乱,我们何不趁此良机,大举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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