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临近下班时,齐博见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便掏出手机,拨通了达吾提的电话:“达吾提,下班了,去图拉汗饭馆喝两杯,有事跟你说。”
电话那头的达吾提一听“喝酒”二字,立刻来了精神,兴奋地说:“好嘞,齐主任,我这就过去!”
下班后,齐博走出乡政府大院,快步向饭馆走去。当他赶到图拉汗饭馆时,达吾提的摩托车已经稳稳地停在饭馆门口,显然他已经到了。达吾提这人有个特点,只要提到喝酒,从不迟到,哪怕天塌下来,他都得先喝上一口。
齐博坐下后,示意服务员过来,刷刷点了六个菜,又叫了两瓶酒。达吾提见齐博今天如此大方,有些意外,笑着打趣道:“齐主任,你今天这么破费,可不太像你的风格啊,难道是要升官了?”
齐博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不屑:“说什么呢,我们是什么关系?请你喝个酒,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太没出息了!今天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两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气氛也渐渐热络起来。齐博放下酒杯,正色道:“达吾提,今天找你有正事。酒不能再喝了,再喝就把正事耽误了。”
达吾提恍然大悟,手指着齐博,笑道:“我说嘛!我们齐主任今天怎么突然大方起来,原来是有事要办。说吧,什么事?”
齐博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楚乡长的事情听说了吧?你怎么看?”
一提到此事,达吾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愤愤不平地说:“大家都在传,说楚乡长贪污受贿,这简直太荒唐了!打死我也不信!楚乡长跟我们天天在一起下村,中午在饭馆吃饭,都是他主动掏钱,哪家有困难,他也都尽力帮忙。学校捐款,他更是带头捐了又捐。他为人正直,做事认真,这种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齐博点头,无奈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楚乡长的事情,背后肯定有猫腻。我听说有人在背后使绊子,想把他弄下去。”
达吾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满是义愤:“齐主任,你说吧,该怎么办?我听你的,你说咋干就咋干!”
齐博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压低声音说道:“还是用老办法。明天上班后,你去找艾尔肯,把楚乡长的事情给他讲清楚。让他去串联三个村的老人,让他们拖家带口,尽量是老太太和小孩,再准备好两三天的水和干粮,到县检察院大门口去静坐。记住,事关重大,你不要去找村干部,这件事情不能牵扯上你和村干部,也绝对不能出现在静坐现场。让艾尔肯自己去组织,他在这方面是行家,你不用过多干涉。怎么样?有没有胆子去搞?”
“你这叫什么话?不敢?要是别的事情,我是真不敢。”达吾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目光坚定,正色说道:“楚乡长的事情,就是我们老百姓的事情。我的父母亲、兄弟姐妹都在亚尔乡,他们也都是因为楚乡长来到村里,带着村民开起煤矿、建起蔬菜大棚,手头变得宽裕,生活变得逐渐富裕。他是个好干部,一心为老百姓办好事、办实事。让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干部受到这样的待遇,我想,我不用做动员工作,只要摆事实讲道理,村民是最讲实际的,他们是不会答应的!”
他顿了顿,严肃地说:“不过,这件事一定要组织好。行动不能盲目冲动,不能给楚乡长添乱,更不能给乡里和县里添麻烦。我们要让县里的人看到,楚乡长是清白的,他的工作是有目共睹的,他的为人是经得起考验的。我们要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齐博微微点头,赞许道:“你说得对,我们要让事情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你务必跟艾尔肯讲清楚:让他务必小心行事,确保村民的行动都在掌控之中,不能出任何差错。县城距离这里有二十多公里,线路车单程五元,村民能承受吗?愿意承受吗?”
达吾提很自信地说:“如果是别的事情,我不敢保证,但这是关于楚乡长的事情,我相信他们就是步行也要去县城的。现在村民手里都有钱了,五元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可要是楚乡长出了事,回不了村,那村民的损失可就大了。
楚乡长来我们村之前,大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温饱都成问题。现在村民有钱了,生活有了盼头。村民们心里都清楚,楚乡长要是没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所以,只要是为了楚乡长,五元钱算什么?哪怕再多,他们也愿意。”
齐博轻轻拍了拍达吾提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那好,跟艾尔肯说清楚:村民去县城要分开走,不要扎堆,到了县城,直奔县检察院门口。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一步。剩下的酒和菜都打包带回去,你老婆孩子一大堆,得想着他们。遇事你只跟艾尔肯联系,保护好自己,做最坏的思想准备,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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